《野獸刑警（Beast Cops）》：拍咗先算、剪咗先算、上咗先算

 摩摩在《江湖兒女》的留言中提及過

我相信一個地下犯罪組織，要有規模並能長期運作，一定會有一套「秩序」（美其名義氣）去處理「落難過氣大佬」地位的問題--如果稍有setback就「牆倒眾人推」，整個組織的hierarchy就好難維持（就如斌哥的社團）。

魔術師即時就諗到呢套1988年的最佳電影，映照出董伯伯同689都先後升了上神枱做領導人，貪曾同777呢兩位AO出身的無運行。

＊＊＊

黑警爛鬼東（黃秋生飾）跟社團中人混得稔熟，去完樓上大檔賭輸錢便問㩒釘華（譚耀文飾）借錢，㩒釘華唔借，做大佬的高佬輝（張耀揚飾）雖是阿東好兄弟，但礙於在手下面前不能做壞規矩，唯有行開一邊俾幾百蚊爛鬼東「責袋」。爛鬼東拎住幾百蚊繼續去賭，同一時間高佬輝和㩒釘華就去了指示一名大陸殺手去買起某人。這時忽然空間轉移，爛鬼東竟然變了在車上，話係俾同屋主警員阿 Sam（李燥森飾）急 call 落樓，話收到風附近將會有大鑊嘢發生。大陸殺手事成後逃走，遇上爛鬼東，追逐間被前來接應的高佬輝駕車墥死。爛鬼東追上來見到高佬輝在場，正猶豫是否要拘捕高佬輝，卻被輝趁機逃脫。殺手死前向 Sam 爆了高佬輝買兇殺人之事情，爛鬼東唯有通水叫高佬輝着草。

正義悍警飛虎隊成員 Michael Cheung（王敏德飾）由於打上司被調到警署做爛鬼東的上司，得知東在落更後會去夜總會相當驚訝。高佬輝撬開夜總會的夾萬搜刮現金着草，但輝的情婦媽媽生 YoYo（周海媚飾）卻因着草都掛住要揀衫而遲大到，高佬輝但求就手便帶了另一條囡囡 Suzi 一起走佬。YoYo 來到知到輝沒有等她，大受打擊；但 Yoyo 很快變回復專業精神（反正在夜總會借酒澆愁不是難事），殷勤招呼來到夜總會等爛鬼東的 Michael，冧到「純情」的 Michael 暈大浪。

爛鬼東來到夜總會見過 Michael，便以「熟客」身份要經理開間房，找些美女陪 Michael 玩。Micahel 問有無地方租住，東便說可以住他家。阿東要 Micahel mark 一條囡出街，結果 Micahel mark 了 YoYo。Yoyo 帶 Michael 返屋企，Michael 竟然幫 Yoyo 修好電燈，又沒有跟她扑嘢，只係安慰她「失戀」的心情。阿東帶 Michael 回家，見過剛起完雙飛的室友阿 Sam。Micahel 見到阿東屋企亂七八糟，仲要每個月交八千蚊租俾阿東，忍唔住要「管理」一吓班下屬。然之後，就係忽然「打破第四面牆」由角色自述對 popo 呢份工的看法：阿東視 popo 為有牌爛仔，跟賊的分別只係有個證件同埋每月有糧出；阿 Sam 則渾渾噩噩全沒使命感；相反 Michael 則是正義感爆錶，做 popo 就係履行佢人生觀的唯一方法。

這天阿東和 Michael 遇上有賊人打劫，賊人逃上巴士，阿東追上去巴士擊倒一陪劫匪（有人打交巴士司機竟然唔停車？），企最後被另一劫匪挾持。 Michael 截停巴士登車，只喊話幾句便一槍轟爆匪徒，懶理車上眾人安全。人妻保險經紀阿怡（車婉婉飾）同老公各有各滾，竟然挑了阿東來做他的情婦。這天阿怡來訪，阿東唯有「踢走」Michael 以騰出張床。爛鬼東帶 Michael 去見識下呢區的黑道情況，又介紹了㩒釘華給 Michael 認識。高佬輝着草後，對家文迪想吞併阿輝的檔口，阿輝的大佬蛋撻泰放話說誰能擺平文迪誰就坐阿輝的位子做大佬。㩒釘華視之為出位途徑便答泰哥自薦，轉過頭便馬上走去殺了文迪。

阿 Sam 因為生三角蚤去睇醫生，在診所遇見靚女護士舊同學。Michael 受到阿東的「鼓勵」，向 Yoyo 送花示愛。㩒釘華上位後大幅加保護費，又「拓展」賣四仔和毒品的「業務」。㩒釘華向 Yoyo 表白，慘被派檸檬，但華卻在離去時碰到前來探 Yoyo 的 Michael，明白到二人的關係。Michael 單刀直入要私有化 Yoyo，咁就奪取了伊人的芳心。

爛鬼東去找㩒釘華查問文迪的下落，當然不得要領。原來二人有多年交情，㩒釘華更借機塞錢落阿東口袋。當阿 Sam 追唔到良家婦女護士妹的同時，Yoyo 跟 Michael 說懷孕了，仲想生出嚟嚟吓係唔係混血，連名字都想好了。Yoyo 遵從高佬輝訂下來的規矩，不容㩒釘華在夜總會賣丸仔，被華怒摑。Michael 得知此事，便晚晚到夜總會查牌，搞到㩒釘華無啖好食。另一方面，阿怡所託非人生意失敗（又話賣保險嘅？點生意失敗法？），搞到錢又無老公又走佬；就算阿東幾咁愛佢支持佢，佢都咁到內疚要同阿東分手，自己走開一陣散吓心。

㩒釘華派出一群有青去斬 Michael 和對華有怨言的老報販，幸得阿東和阿 Sam 來救。Michael 受傷血流披面，從阿東車上取回佩槍擊倒一人，其餘有青作鳥獸散並扮威。被捕有青當然就係大叫「黑警打人」。Michael 等將被捕有青帶往警局，㩒釘華來到串串貢。㩒釘華攏到明係因為 Michael 掃場而斬佢，半分面都唔俾阿東，要告阿華的話，陳東包庇收錢的事自己也脫不了關係。阿東感到始終要同㩒釘華爆一鑊，便好似要交帶後事一樣，把錢以匿名分式存入阿怡戶口。蛋撻泰無匯錢俾高佬輝，又無幫手填夜總會條數，輝唯有靠打劫掙水腳返歸。泰哥其實係同㩒釘華串謀，先挑動輝去為 Yoyo 的事找 Michael 晦氣，華要做大佬的事先按下不表。

高佬輝持斧上門斬 Michael，幸得 Yoyo 趕來化趕，並明言已懷孕，將來BB的名宇就是當初跟阿輝約定幫BB改的名字。高佬輝見無法挽回，遂鳴金收兵。阿輝跟阿東去揼骨，講吓心事，慨嘆以前黑警同行古惑各領風騷，依家大家都「無啖好食」，自己更是被「義氣」兩字所累。高佬輝打算獨自去擺平㩒釘華（殺死他？要他退下來？），完事後自首讓阿東領功升職。高佬輝去到夜總會找㩒釘華，口頭教訓了他一輪，但㩒釘華在認阿輝為大佬的同時將其斬殺。輝的手下被逼投降。阿東見㩒釘華安然無事離去，馬上上樓查探，只見阿華某手下頂包為殺人兇手。

是夜，爛鬼東啪了一大堆丸仔，去大檔搵㩒釘華算賬。爛鬼東化身 John Wick（都有穿上護甲），以一敵百，先槍後刀，瘋瘋癲癲地與㩒釘華及眾手下火併。大戰一輪後，東與華均多處受傷，去到大廈地下關起鐵閘決一生死，同時也將應援的 Michael 和阿 Sam 隔絕在外。㩒釘華假意認錯自殺，再偷襲爛鬼東。就在㩒釘華在奄奄一息的阿東面前耀武揚威之時，卻被忠於高佬輝的手下從後斬殺。Michael 以吉普車拉開鐵閘，與阿 Sam 一起救起阿東。

最後，爛鬼尾竟然可以奇蹟地生環，仲無穿無爛唔使為開槍劈友做黑警孭鑊，反而可以棄暗投明跟 Michael 一起做白警給泰哥下馬威。Yoyo 繼續做BB媽咪同夜總會媽咪，而阿怡則繼續為保險床（？）單奔波，放棄跟阿東的「沒結果的感情」。

＊＊＊

本片榮獲第18屆香港電影金像獎，但魔術師真係睇唔出本片有幾巴閉：基本上情節唔通：Michael 在巴士上不顧人群安危開槍又好似唔使俾大 sir 照肺（呢段戲可以改為無意間踢爆㩒釘華的販毒活動，而唔係上巴士求其捉個賊，咁就可以加深跟㩒釘華的衝突），Michael 被人斬警隊高層竟然唔會「震怒」，最後阿東同㩒釘革鶳唔使死不特止，仲好似無後果咁以前做黑警時的罪證就一筆勾銷...加上好多場口主邏輯犯駁、同主線無關可以 cut 走，撇除譚耀文演繹㩒釘華一角的能量，魔術師實在不知本片「最佳電影」是如何「佳」法？再睇介紹（見伸延閱讀），原來本片係無劇本亂咁拍，咁都自以為「好叻」，只能算係「欠功架的隨意」（見《曲高和寡》留言），唔怪之得巷慘片同流行樂壇都係「由興入衰」。

如果認真去睇，本片劇情極之多 bug，求其數個主線都已經講唔通：

1. 乜阿輝着草唔係因為買兇殺人咩？但大陸殺手已死，殺手死前口供只有阿 Sam 一人知悉，阿輝要置身事外應不是難事，又使乜着草呢？

2. 點解 Michael、阿東、阿 Sam 無警察宿舍住？

3. 阿輝當初唔係為了逃避買兇殺人的罪名才着草嘅咩？點解盤川用盡就返嚟自首？俾着係首觸一定唔會咁做！

4. 既然阿輝返嚟係打算自首，咁搵唔搵㩒釘華都唔重要，反正自己入咗冊，阿華都會坐正，何必跟㩒釘華鬥氣要他退下來俾返阿輝做大佬？

魔術師唯一覺得好睇的就係大佬（蛋撻泰）講到錢就乜都無，只係搵高佬輝笨；仲有黑幫班手下一係就係 high high 地的衝衝子，一係就係貪生怕死的嘍囉；仲有就係阿東同 Michael 都係「差人愛邪牌」（周海媚真係好靚），算係幾寫實。

最後，社團對阿輝返嚟嘅處理，就係要㩒釘華鏟除阿輝，毫無Acting、升遷、退下來的高層轉做顧問的制度（有如特首退下來便做國家領導人），可見呢個社團並未能與時並進企業化。正如前述，阿輝入冊的話，問題自然解決；再唔係如果阿輝打得甩官司，無事無幹，但又唔想拉返㩒釘華落嚟的話，就不如俾個另一個職位阿輝做，例如好似《英雄本色》堅叔咁開間車房照顧班兄弟都好，唔使吓吓講打講殺嘅。你估係係康恥猶未雪，試想岳爺爺真的可以直搗黃龍迎回徽欽二帝，咁現今聖上高宗點辦？梗係叫秦檜做好佢份工，以莫須有除掉岳元帥咩？

最最後，本片由寰亞電影電影出品，如此「離經叛道」的電影其中一位出品人竟然係治巷愛國者，實在意想不到，畢竟阿東及阿 Sam 對警察的睇法，依家係無可能出到街的呀！

魔術師評分：基本70分-5分（劇本亂嚟）＋5分（周海媚）＝70分（100分滿分）

＊＊＊

伸延閱讀：

維基百科：野獸刑警

曲高和寡

新聞雜評（三百九十九）

摩摩電影節之《江湖兒女(Ash is Purest White)》：打手槍的人死得最快，講情義的人傷得最深

信報 2023年6月13日

高天佑 新聞點評

荷里活大罷工的啟示

吳宇森、周潤發等香港電影人30年前「進軍荷里活」發展，但他們在彼邦不太容易適應，因當地設有嚴格工會制度，相比習慣靈活執生的香港影壇差別甚大。當然，荷里活電影數十年來能夠稱霸世界，除關乎美國文化傳播力，亦由於荷里活勞資雙方在拉鋸中取得平衡，既讓工作人員安心發揮，又令片商有利可圖。然而，串流視頻、人工智能等新科技的冒起，正在衝擊原有平衡，荷里活近期爆發大罷工，導演、編劇、演員等提出兩大訴求，一是增加串流播放分紅，二是禁止AI代替人手；惟片商本身也相當無奈，難以讓步太多。

話說吳宇森在上世紀八十年代憑着《英雄本色》、《喋血雙雄》等作品開創港式黑幫片潮流，逐漸享譽國際，還獲邀赴荷里活執導演筒，在彼邦第一部作品是尚格雲頓主演、1993年上映的《終極標靶》。吳大導其後坦言在荷里活不太容易適應，事關當地從導演、編劇、演員，以至化妝、燈光、收音、特技等不同工種崗位，均各自設有工會，受到嚴格限制。

向來藉工會制度覓平衡

舉例說，荷里活電影開拍前必須有完整劇本，而且未經編劇同意，在拍攝過程中，對白一個字都不准改。相比之下，港產片「邊拍邊改」屬常態，部分電影開拍前甚至只得兩頁劇情大綱，全靠「飛紙仔」在現場趕寫劇本。再者，香港影圈以靈活「執生」聞名，拍攝經常超時加班，劇組人員亦會互相補位。而在荷里活，各工會訂明每日工時上限，夠鐘就收工，哪管攝製「只差少少」。此外，某崗位人員（例如燈光助手）若因故臨時缺席，劇組其他人不得「拍硬檔」頂替，必須等到同一工會會員到場填補空缺，方可繼續開工。

當然，正所謂you can't argue with success，荷里活電影過去數十年風行世界總有因，除與美國文化傳播力有關，亦由於荷里活勞資雙方儘管互相鬥爭，卻能取得某種平衡，一方面更好地保障工作人員權益，讓他們安心發揮才能，同時亦不至於過度扼殺經營環境。試想像，假若工會制度過於僵化，令片商投資無利可圖，荷里活電影不可能這麼興旺。

近年受新科技平台衝擊

然而，串流視頻、人工智能等新科技相繼冒起，無可避免衝擊原有平衡。美國編劇工會（WGA）自5月2日起發動大罷工，至今未有平息跡象，已導致《死侍3》、《水行俠2》等多齣大片拍攝停滯。事關拍攝過程少不免需要微調對白，但如上文提到，根據WGA跟各大片廠現有協議，未經編劇同意，不得更改劇本一隻字；如今編劇罷工，意即劇本無法郁動，片廠「霸王硬上弓」隨時面臨官司訴訟。

屋漏逢夜雨，繼WGA後，美國導演工會（DGA）、演員工會（SAG）近日亦醞釀加入罷工。該三大工會訴求大同小異，包括慣常的提升最低時薪、增加休息時間、保障安全之類，還有兩個焦點「新問題」。首先是修改分紅機制，根據現有協議，每齣電影的主要工作人員可依照最終票房獲得分紅，但近年的新片除了在戲院上畫，亦愈來愈依賴在Netflix、Disney+、Apple TV等串流平台播放，片商自然可賺取版權費，工作人員卻未能全面分享利益。因此，各大工會要求更新協議，把串流平台收入視同票房進行分紅。

其次，該三大工會要求禁止或至少限制片商用AI代替人手，不准用ChatGPT等AI程式編寫劇本，每齣電影的「虛擬演員」（例如戰爭電影裏的「千軍萬馬」用電腦CG代替臨時演員）比例亦該設定上限，務求加強保障工作人員飯碗。

表面看來，三大工會訴求不可謂不合理；但荷里活這場罷工風波愈演愈烈，顯示勞資雙方分歧甚大，不易「傾掂數」。畢竟面對新科技衝擊，身為資方的荷里活片廠也承受龐大壓力，要跟串流平台一邊「合作」（出售電影播放版權），一邊「競爭」（Netflix、Disney+等平台自身也斥巨資拍片）。

片商左右為難暫妥協

更甚者，Netflix等平台近年大力投資在歐洲、東南亞等地區攝製原創電影或劇集，善用當地人才及創意。如同美國製造業自上世紀六十年代起推進全球化，把工序外判到低成本地區，串流平台現正採用類似模式。同樣重要的是，其他地區影壇通常不像荷里活設有嚴格工會制度，成本低之餘，靈活性更大。換句話說，荷里活片商今次若對三大工會讓步太多，或會進一步自綁手腳，長遠可能削弱競爭力，被歐洲、東南亞等地影壇在新科技時代搶走部分優勢。

據最新消息，三大工會之一的導演公會已跟荷里活片商協會（AMPTP）達成臨時協議，重點包括適度提高導演分享的串流播放收益，以及任何電影不可用AI程式完全代替導演工作；該臨時協議有效期3年，某程度上反映雙方都有妥協，把重大爭議押後處理。且看其餘兩個工會能否於短期內跟片商談妥條件，否則愈來愈多新片攝製受阻，2024至2025年全世界很多戲院恐將面臨「唔夠戲播」。

《野獸刑警》在混亂中拍出最佳電影　陳慶嘉︰即時創作係最坦誠

撰文：許育民出版：2017-08-20 11:00更新：2017-08-20 13:13讚好

做電影創作，「最佳電影」都應該是最想得到的獎項。今屆香港電影金像獎的最佳電影《樹大招風》，劇本歷時5年創作，成為它實至名歸的基石。

1998年的《野獸刑警》，由陳慶嘉、陳嘉上做編劇，陳嘉上及林超賢執導，當年上畫後被影評人讚到極致，每一幕都似刻意營造細心量度，才可成為最佳電影。但今天陳慶嘉憶述創作這部最佳電影，每一步都是急就將，每一下都是錯摸，偏偏又錯出格調來。所以話創作，從來都唔會有公式可循。

攝影︰梁碧玲

戲服不連戲，「就度一場戲讓它變得合理」

作為「MM2新晉導演計劃」的評審嘉賓，當然想問問他一部最佳電影到底是怎樣煉成的，心目中的答案離不開是劇本要寫到第八、第十稿，拍攝時要有完整劇本等老生常談。驚訝地，陳慶嘉的答案是一句︰「好離譜！」

他所指的「好離譜」，是直頭開拍前一日，都未有完整劇本，不是第一日冇，而是往後的日子都冇，過程不單止即度即拍，甚至要在現場飛紙仔即改。「我們可以到開拍前一日，一個分場都未有，完全是一路寫一路拍。每晚就只知道明天會有甚麼場景，有甚麼演員，然後就同林超賢陳嘉上一齊度，一路拍一路組織起個故事。」聽到都覺得匪夷所思，但原來不是冇試過，而且是經常試。「以前在電視台拍處境劇，都是早一晚度，第二朝便拍，所以完全冇擔心過會接合不來。」

冇擔心過，但不等於冇發生，其中有場戲是講黃秋生的，拍攝時不知A和B會接合一起，到拍完便知大鑊，所以眼前要解決的是如何令黃秋生可以合理地換衫。「於是我們立即加了場浴室沖涼戲，沖完涼換件衫是好合情合理吧。我們還在這場浴室戲就加入一些感情線，結果單是這場戲就被影評讚到不得了，神來之筆一樣。」這套戲，也為黃秋生贏得第二次影帝。

賣橋都是一種演出

第一關過了，就要打Final Boss︰成套戲的主題。「套戲最想拍出幾位主角對正義與罪惡的看法，但去到最後剩餘兩、三日戲份，陳嘉上才問︰『我們好似未拍喎！』」左思右盼，都想不到怎樣可以流暢地將主旨放進劇情內。諗到走到無路一刻，陳慶嘉突然拋出一句︰「都去到咁，不如叫3個主角兜口兜面對住鏡頭講啦！」戲言一句，陳嘉上聽進耳卻突然上電般︰「你唔好大我呀！我真係會咁拍！」結果不知是真的大不到他，還是已經冇路可退，最後的確加了3位主角各自講述一段點解做警察？如何睇正義和罰惡等主旨。又是一個無心插柳，被影評稱讚拍出一種個人風格！「成個創作過程好得意，亂中有序。」陳慶嘉說。

陳慶嘉認為這種創作方式雖然急趕，但卻是最真，最坦誠的。「你度出的對白要立即拍，根本冇時間去修飾，結果正正將當時我們三個對社會及前途的感受，完整地透過角色把口說出來，有時太多時間太多考慮，反而欠了這份率真。」雖然這是一次成功的經驗，但若果今日有位新人跟你說︰我沒有劇本的，我去到現場便拍給你看。作為成功的過來人又能接受嗎？「你要講我知你個故事是甚麼，只要能說服我，能感動我，就算我看不到劇本都會讓你開拍。其實賣橋都是一種演出，只要你賣橋時說得肉緊動聽，很多時這份感覺都會成功呈現在電影上。我近年都學會了睇人不睇字，你寫幾多字給我都冇用，如果你說出來時不能感動我，去到片場你都未必拍到出來。」最後陳慶嘉寄語大家，創作故事有個實淨的框架就夠，去到片場隨時可以修改和捉感覺，不要俾自己太多規範，放膽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