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報告之滅絕生還者與廢老的堅持

FB 有時都唔「邪惡」得哂，日前竟然 push 了這一篇日月神報的奇文給魔術師，只見呢位自稱「生還者」的「作者」表面上係「控訴醫管局資源錯配」，其實就係「倡議」與病毒共存，但同時又唔接受自己的「小朋友」病發無人理，果真係刁民典範。

明報 2022年2月20日星期日

星期日現場：中招一家 同呼吸，共命運

【明報專訊】見報一刻，我身處機場亞洲博覽館隔離營，身體大致上已康復。這個多星期，一個染病的家傭令我們一家、姐姐一家、父母一家、姨媽一家，四個家庭幾近所有成員全數中招，輕則喉部不適，重則救護車送院。

2月9日（周三）

家傭於清晨開始發燒（接近40℃）和嘔吐。想起家傭身體健康一直很好，多年來沒有病，加上新聞也沒有外傭群組染病的報道，爆疫的葵涌屯門也不是外傭常去的地方，尤其是家傭當天早上去了打疫苗。想起我打第二針時，也是發燒躺在牀上兩天，太太也是嚴重不適，於是給了家傭退燒藥，希望她朝早醒來沒有事。

工人睡到下午好轉後，有幫忙給兩個孩子餵奶及安排午睡。

2月10日（周四）

過了一天，家傭說很辛苦想去醫院。送家傭到醫院的隔離病房後，我開始感到不適，估計因為照顧工人和小朋友太辛苦，以致作感冒了。

怎料到晚上，家傭WhatsApp我說她是染上新冠肺炎！我接下來應該怎樣做 ？

• 是否應該叫太太立刻與兩個小朋友離開？住酒店要收拾行李，但家中的東西乾淨嗎？
• 若去親戚朋友家住，她們會否把病毒傳播？
• 大女其實已流鼻水幾天，大概早已被家傭傳染了，是否要帶她走？
• 若離開的是我，但家中的東西已被病毒污染時，她們留在家中還安全嗎？

一家人想了一會後，還是決定留下來，共同面對吧。

2月11日（周五）

親友送了一些檢測套裝給我們，證實全家都中招了。我們不太擔心，因為小朋友也是輕症居多，有病徵就吃藥，致電通報衛生署，職員只是叫我們去做檢測。

2月12日（周六）

凌晨3時左右，1歲半的小女兒突然發燒和嘔吐，牀全是嘔吐物，原本可以好好睡覺的晚上，變成疲於奔命的清潔。

慶幸到了早上，小女兒已沒有再嘔吐，只是微燒，總算捱過了第一波難關。

2月13日（周日）

還以為最差的情况已過去，怎料輪到大女兒凌晨發燒和嘔吐，兩公婆又清潔至天亮。

早上，我們趁女兒未睡醒時，輪流去附近的檢測中心，以便應付公司的追問及請病假。

連續兩晚沒有睡覺後，太太由無病徵變成有病徵，開始頭痛發燒了。到中午，大女兒發燒更超過40℃，於是決定召救護車，只是沒想到醫院爆棚的程度超乎想像，急症室外的停車場已搭了二三十個臨時帳篷安置病人，全天都是救護車出出入入。幸而大女兒到傍晚已沒有嘔吐，高燒也忽然自己退了，陪同大女兒的太太眼見入院遙遙無期，與其兩人在帳篷中半死不活，不如回家休養兼騰出位置給其他重症病人，只是醫院職員以「政府的政策為由」堅拒確診病人離開，更揚言會報警尋人。

坐了一整天帳篷的太太終於崩潰，由我去醫院接力陪診，太太回家休息。到凌晨12時後，院方終於表示有牀位了。我們足足等了13小時，由急症變普通症，卻被迫要進醫院。入不了醫院的，則繼續在外面等待。

2月14至16日（周一至周三）

留醫的大女兒基本上健康了，在家的小女兒有些輕微肚瀉。輪到大人的健康沒有好轉，我這幾天的病情反覆，忽然開始頭痛、作嘔及失去嗅覺。太太每天照顧腹瀉的小女兒已差不多虛脫了，同樣也失去了嗅覺，吃藥也無法退燒。

2月17日（周四）

家傭通知我，她已被送往竹篙灣繼續隔離。

2月18日（周五）

染病7日後，兩個大人終於覺得好轉了。因應政府要騰出病牀，我與沒有大礙的大女兒，一同被送往亞洲博覽館隔離營，待Ct值上30才可以離開，不知道要在隔離營等多久。

究竟放一個帶病毒的健康人士回社區錯，還是關起帶病毒的健康人士，拒絕讓情况好轉的病人出院，卻令需要治療的重症者在急症室外無了期等候入院、入隔離營治療更錯？

尤其看到這麼多重症病人還在等入院時，我們行得走得的人，佔用了寶貴的醫療資源，怎看也是一種錯配。

Omicron如「來來曱甴屋」

說Omicron只是輕感冒，居家隔離、休息幾日就會好，只是事實的一部分，因為這隻病毒有「來來曱甴屋」的威力，一隻曱甴中招，就可以做到一巢全殲的結果。事實上，除了我們一家，原來姨媽、姨甥仔、外甥女、家中長輩都有感冒病徵甚至發燒，因為有部分人曾經上過我們家，然後再把病毒傳播給自己家。

一個人流感是小病是福，一家人發燒重流感絕對是災難。莫講話危殆重症，只要有一個家庭成員稍為嚴重，而又因傳染力太強大而不能靠親朋幫忙時，靠輕症者照顧重症者，恐怕輕症也會惡化成重症。

我只慶幸我們染病比較早，可以得到醫療體系支援，不需要先在寒風中吹幾天。當醫療體系癱瘓後，香港人只能居家自救，但以香港之人口密集，而Omicron散播力又如此驚人，沒有三房兩廁豈能做到有效的家居隔離？家居隔離在香港的實情，就是家居交叉感染，一家人同呼吸、共命運。

兩年前已在歐美加開始的情况，香港才剛剛進入。奢望病毒不變種，奢望病毒突然消失是不切實際，我不肯定，香港距離終點仍有多遠，斷斷續續的防疫措施、停課、停工、停聚、停堂食、停活動的措施還要持續多久，這一代兒童是否不會擁有上課的記憶。我只肯定即使給你清了零，總不可能永遠不跟外面的世界接觸，與歐洲隔絕的印加帝國，就是這樣一下子被歐洲人帶入的病毒消滅。

要戰勝疾病，一是靠疫苗，一是靠免疫系統的適應與演化。靠目前的疫苗是不可能做到的，因為病毒變種遠遠領先疫苗的技術。從歐美的經驗，當一個社會大部分人都染過病，有切身經驗知道如何康復，民眾的免疫系統同時適應，就會比較容易找到防疫與社會正常運作的平衡點。

文、圖˙生還者

編輯•林曉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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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 一個染病的家傭令我們一家、姐姐一家、父母一家、姨媽一家，四個家庭幾近所有成員全數中招

嘩，呢個工人姐姐咁毒，傳咗俾「生還者」（作者）幾個家庭？究竟係四個家庭「共用」一個家傭，定係因為有跨家庭聚會所以中哂招呢？

２. 2月9日（周三）家傭於清晨開始發燒（接近40℃）和嘔吐。想起家傭身體健康一直很好，多年來沒有病，加上新聞也沒有外傭群組染病的報道，爆疫的葵涌屯門也不是外傭常去的地方，尤其是家傭當天早上去了打疫苗。想起我打第二針時，也是發燒躺在牀上兩天，太太也是嚴重不適，於是給了家傭退燒藥，希望她朝早醒來沒有事。

點解外傭姐姐而家先去打針呢？一打完針就出病徵，唔通個工人姐姐「身有屎」同班鄉里聚完之後，發現有 friend 中招，便臨急抱佛腳去打針（但係等枝針有效都要等１４日...）？咁遲先打針，心存僥倖拖得就拖搏「唔中招」，搞到副作用抑或係中招都分唔清，真係攞嚟衰也。

（圖片來源：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 > 2019冠狀病毒病疫苗接種計劃 > 有關疫苗, captured on 20 Feb 2022）

２. 2月10日（周四）...送家傭到醫院的隔離病房後，我開始感到不適，估計因為照顧工人和小朋友太辛苦，以致作感冒了。...大女其實已流鼻水幾天，大概早已被家傭傳染了，是否要帶她走？

大女一早流鼻水，「生還者」（爸爸）又作病，但仲係心存僥倖。尤其是阿囡，流咗鼻水幾日都唔去檢測（怕被活摘 ＤＮＡ？）。咁講法係阿女傳俾工人姐姐也說不定，唔好一瀨嘢就賴落外傭度喎！

３. 2月11日（周五）親友送了一些檢測套裝給我們，證實全家都中招了。...2月13日（周日）...早上，我們趁女兒未睡醒時，輪流去附近的檢測中心，以便應付公司的追問及請病假。...太太由無病徵變成有病徵，開始頭痛發燒了。...坐了一整天帳篷的太太終於崩潰，由我去醫院接力陪診，太太回家休息。...2月14至16日（周一至周三）...輪到大人的健康沒有好轉，我這幾天的病情反覆，忽然開始頭痛、作嘔及失去嗅覺。太太每天照顧腹瀉的小女兒已差不多虛脫了，同樣也失去了嗅覺

「生還者」（作者）同老婆都有病徵，快速檢測陽性，雖然去了做公家檢測，但未有結果之前卻依然走來走去，仲要接力陪診（大女兒要排隊入院），又唔知中途播咗幾多毒了。

４. 尤其看到這麼多重症病人還在等入院時，我們行得走得的人，佔用了寶貴的醫療資源，怎看也是一種錯配。

你地班「行得走得」的人 ct 值係幾多？又話要照顧巷孩，無得家居隔離，咁「行得走得」會唔會周圍播毒？

５. 說Omicron只是輕感冒，居家隔離、休息幾日就會好，只是事實的一部分，因為這隻病毒有「來來曱甴屋」的威力，一隻曱甴中招，就可以做到一巢全殲的結果。事實上，除了我們一家，原來姨媽、姨甥仔、外甥女、家中長輩都有感冒病徵甚至發燒，因為有部分人曾經上過我們家，然後再把病毒傳播給自己家。

真係一物治一物，Omicron 呢間「來來曱甴屋」就是用來治「曱甴」呀！事發時為２月中，正苦一早就話唔好有跨家庭聚會，你「一巢全殲」，即係無聽心心眼局長話喇！

６. 當醫療體系癱瘓後，香港人只能居家自救，但以香港之人口密集，而Omicron散播力又如此驚人，沒有三房兩廁豈能做到有效的家居隔離？

ＤＬ，講講吓就連「沒有三房兩廁豈能做到有效的家居隔離」都拎埋嚟講，借啲易鬧埋地慘霸，成浸黃味出哂嚟。

７. 從歐美的經驗，當一個社會大部分人都染過病，有切身經驗知道如何康復，民眾的免疫系統同時適應，就會比較容易找到防疫與社會正常運作的平衡點。

狐狸尾巴終於露出嚟，就係要「社會大部分人都染過病」，唔怪得既有跨家庭聚會，檢測陽性又要周圍走。不過，人地外國共存得嚟又可以保持醫院系統不崩潰，都係全靠國民「病死無怨」，自律地在家摳好或摳死。觀乎呢位黃人「生還者」見阿囡發燒便要入院，似乎都係老共父母官以清零保障閣下合家健康的政策啱呢位黃人「生還者」多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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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之下，讀到「老」網友阿米（魔術師的長期讀者應該對佢有印象）的呢一篇網誌：

仆街系列 -- 滿街鮮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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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爆發的話,香港的打針率永遠不會升過九成;然而我也不會批評那些不打針的人.很多人說不打針的都是黃絲;但看數據,我的理解卻不是這樣.

老人家有幾多個沒有高血壓,高脂,或其他長期病患?之前沒有爆發時,不去打針是一個理性選擇;到有爆發時才去打針,也是一個理性選擇.因為現時不打針的風險比打針的風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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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排個仔開始進入青春期,凡事都同我拗

見佢考試前唔肯温書,仲係成日打機,叫佢去温,佢既答案係:你又知我考得唔好?我"可能"唔用咁多時間温,都可以考得好好!你100%肯定我會考得差?

到考完成績出左,差,同佢講,之前都話左你要温書,佢又答,你又知成績好第二時生活就會開心?我而家啲時間用泥打機開心左,如果用泥温書,我而家唔開心,但温左亦唔保證會成績好;而成績好,亦唔保證第時會開心!

有些事,畢竟必須經過,才會肯接受現實.

又或,繼續不接受現實,然後覺得自己有份堅持,才是最難得的.

由於阿米給魔術師的印象就是一個很「典型」的傷民，文中論點正好拿來點評一下：

８. 很多人說不打針的都是黃絲;但看數據,我的理解卻不是這樣. 老人家有幾多個沒有高血壓,高脂,或其他長期病患?之前沒有爆發時,不去打針是一個理性選擇;到有爆發時才去打針,也是一個理性選擇.因為現時不打針的風險比打針的風險高了

所謂「不打針的都是黃Ｃ」，就是因為可打針但選擇不打針的人，正正就在拖正苦防疫政策的後腿，漠視「副作用的嚴重性與機會率」（又唔睇吓外國長者的接種率與副作用風險？）。不論呢班人的政見是否黃，但不打針的客觀結果就係攬炒，稱他們為黃人並不為過。

至於「有爆發時才去打針,也是一個理性選擇」，則只是藉口。事實上疫情已爆了四波，今次是第五波；即使是「有爆發時才去打針」，也應該一早就打了。現在才打第一針的一係一直以來都是心存僥倖，以前的四波都認為唔會中招，但今次見來勢洶洶就怕起上來，所以才打針；一係就係即使出到第Ｎ波都唔會打的反正苦施政的死硬派（aka 黃人），直至正苦出「辣招」才被逼打針。「理性分析」看報導看妄民言論，應該是後者（黃人）居多。

９. 你又知成績好第二時生活就會開心?我而家啲時間用泥打機開心左,如果用泥温書,我而家唔開心,但温左亦唔保證會成績好;而成績好,亦唔保證第時會開心!

第一個重點在於「保證」兩字。亦即是你無「保證回報」，我就唔會「投資」，正正就是當年在《思辯練習題之答米問》曾討論過的「過度避險反而令自己陷入風險」。只要做慣投資的人應該不會有「要有保證回報才去做」的這樣的想法：投資理念的重點都是減低風險，提高回報；要提防的不只是「眼前」的風險，更要保障將來可能會發生的事，即是所謂「未雨綢繆，總好過臨渴先嚟掘井」。阿米都算在投資場打滾多年，記得以前時常都講「黑天鵝」，對風險管理應該不陌生。

第二個重點在於「開心」。阿仔認為溫書唔開心，打機開心；打機的「開心」是即時的，確定的；溫習「不開心」，付出了也不一定有回報（成績好），這種思維就同「怕副作用唔打針」的人一樣：打針的副作用是即時的，打了針也不一定有回報（依然有可能會中招），跟「打機開心論」的分別就是「打機開心」是確定的，打針的副作用嚴重性不一，機會率也不一。

看畢阿米全文，阿米似乎不認同阿仔的說法，但也沒法（或不想）駁倒，但只能由得阿仔「撼頭埋牆」墥板。放在抗疫之上就是要「怕副作用唔打針」的人照樣唔好打針，中招得重症甚至死亡，其他人就會知驚，「唔見棺材唔流眼淚」。返去第一點，如果能「未雨綢繆」墥板（遇上風險）的機會和傷害就變小了；又或者墥板可以說是「心存僥倖」的代價了：「墥板」以抗疫來說就有可能是生與死的差別。

其實「小朋友」讀書成績好與壞，唔關「現在開不開心」的事，而係關「眼前的機會」事：就算是傳統的怪獸嘉獎式升學「搵好工」也好，自立門戶搞創科都好，除非你係天下奇才，否則讀書打好底子總是利多於弊。我們生活上經常都要做呢類「不會有保證回報的事」，例如多做運動，不吸煙飲酒，健康飲食都「不保證」你將來不會患上絕症喇。同樣道理，所謂「打咗針一樣會中招一樣會死」，是的，打了針不保證唔會中招不會得重症不會死，但打針與不打針的死亡率與重症率就是有極大的分別，這就是「風險管理」的問題了（三高或長期病患者只要病情穩定都可以打針，打針對體弱者的保護更是利多於弊，不贅）。

１０. 繼續不接受現實,然後覺得自己有份堅持,才是最難得的.

唔會。「然後覺得自己有份堅持」是需要有自省的心態。呢類「唔見棺材唔見眼淚」，人地指條明路你行，你係都要「浪漫地」撼頭埋牆（以示自己的選擇夠洒脫？）才學識「有經歷才是最難得」的「犯賤共同體」係唔會識得自省的。佢地只會認為自己無錯，一定係人地錯，點解人地當初唔加啲力要自己唔好撼頭埋牆呢？賴三賴四，輸打贏要就係呢班人的人性，傷巷民族優而為之。

以傷民的 behavioural traits 來說，只看「眼前風險」（即所謂「唔見棺材唔見眼淚」）係多數人的習性，但多數人的選擇不等於是「理性」的。又或者咁講，在投資世界跟指數（跟大隊）可能係「理性選擇」（能長期擊敗大市指數ＥＴＦ的投資經理並唔多），但在生活上都係咁諗就大錯特錯：因為群眾都是盲目的，出事的大都是「羊群」，要安身立命就絕不可以「跟大隊」。

又，另一「老」網友「歌德」謂「而家死左個幾十人，好多都係八十甚至近一百歲，咁佢地打針take risk黎做乜？」咁即係話該些廢老已經選擇的中招大不了便歸天，正苦是不用浪費公共醫療資源去拯救這些已自願棄權的廢老；家屬亦不得Ｄ９正苦；中央亦應明白這是當事人的理性選擇，「以人命行先」的策略不適用於此等廢老身上。應該要尊重「難得」的「廢老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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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辯練習題之答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