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斯拉 -1.0（ゴジラ-1.0，Godzilla Minus One）》：說好「崇優」故事

話說早前歐洲國家盃，羅馬尼亞國家隊被淘汰出局後，輸了比賽後竟然還在便用完主辦國德國的足球場館更衣室後打掃乾淨，引起我城黃人熱議；《東網》更以「羅馬尼亞效法日本」（同是軸心國？）作為標題報導（見伸延閱讀）：

（FB 圖片）

正所謂「崇優不是崇日」，但以我城傷民在大XX食完餐例牌唔將餐盤自行捧回店內「回收點」（給「餐廳阿姐」提供就業機會？）的德性來說，要我們「效法」「鄉下」甚至羅馬尼亞足球隊也很艱難。其實我城相對上是幸福（甚至乎6、70年代龍獅正苦時期都不算慘，仲有大把黃人懷念，再對上慘情日子應是二戰時期「三年零八個月」？），做慣少爺仔俾人服侍慣是「應該」的（所以「優」只能「崇」而不是身體力行）；而羅馬尼亞在蘇聯和壽西斯古獨裁政權的「魔爪」下過了數十年苦日子（直至1989年壽西斯古被推翻），人民對眼前事物珍惜和感恩，自律地唔會 take it for granted 可能其來有自...

但「崇優」的起源「鄉下」在戰後有幾「慘情」呢？或者也可以從「鄉下傷痕文學」《哥斯拉》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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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二戰末期，神風特攻隊隊員敷島浩一少尉（神木隆之介飾）駕着戰機去到大戶島機場進行維修，但維修隊組長橘先生（青木崇高飾）卻找不出戰機究竟壞了甚麼，開始懷疑敷島少尉是怕死，當了逃兵，沒有完成神風特攻隊的「神聖任務」。橘先生安慰敷島，話戰事大勢已去，無謂白白犧牲性命。敷島見到海裡出現大量死魚，但不以為意。

這晚島上忽然出現一頭巨大恐龍狀的生物，某維修技工話島上居民稱此怪物為「哥斯拉」，出沒前大海會出現大量死魚。橘先生見眾人都不是戰鬥員，便叫敷島上戰機用機關炮將哥斯拉轟掉。敷島雖然跑到戰機上，但腳軟症又發作，唔敢向哥斯拉開火。眾維修工因太過驚恐，向哥斯拉開槍。哥斯拉對零星槍彈當搲痕，𣊬間便將一眾維修工掃平，打爆埋戰機。敷島雖然逃得性命但也昏了過去。

翌晨敷島醒轉，只見橘先生正在為眾人收屍。島中就死剩他們二人。橘先生將眾人之死怪罪於敷島的怯懦。最後二人乘船回歸本國，橘先生把一本簿仔交予敷島。

1945年12月，敷島回到東京家鄉，只見一片頹垣敗瓦。鄰居太田澄子（安藤櫻飾）將自己孩子的死怪罪於敷島的懦弱，但其實敷島的父母也在尾軍的轟炸下死去。

某日，正開始重建的鎮中出現了一名女小偷（濱邊美波飾），敷島去欄截時，女小偷把手中抱着的嬰兒塞了給敷島。女小偷逃跑後等機會找到敷島接回嬰兒，又見敷島沒有丟棄嬰兒，知他是個好人，便老實不客氣地住進敷島屋中。女小偷名叫典子，女嬰叫做明子，而明子並非典子的女兒，典子也是受一位母親臨終所託去照顧嬰兒。典子非常有骨氣，寧願衣衫襤褸做小偷也不去做G。鄰居澄子本來以為敷島收留典子是有不軌企圖，但當暸解情況後，澄子不單止做了暫託奶媽，讓拋下一包白米給敷屋和典子養寶寶。

又過了幾個月，到了1946年3月，「鄉下」開始由亂及治。敷島也找到了一份「人工仲哈哈哈」的工作 - 就係在沿岸地區掃除水雷。掃雷船是一艘木船，可以避過尾軍的磁性水雷。船上一行人有秋津船長（佐佐木藏之介飾）、綽號「學者」的工程師野田（吉岡秀隆飾），和小伙子水島、與及敷島，一共四人。掃雷船的工作就是兩艘船一起配合，切斷令水雷沉在海底的繩，水雷浮起後再用機關槍將其打爆。這時敷島的槍法就大派用場，小子見識到敷島的槍法，竟然想戰爭持續，好讓自己可以參戰，真係無有識死，結果被敷島訓斥一番。雖然事隔多時，敷島仍會發靈夢見到哥斯拉。

1946年7月，尾市在比基尼環形礁試練核武，核輻射壯大了哥斯拉。

敷島從掃雷工作賺了錢，重建了家園，終於由治及興。船上眾人到敷島家中祝賀，知道典子跟敷島不是夫妻關係，明子也是撿回來的孤兒。雖然明子叫敷島做爸爸，但敷島卻不想跟典子和明子建立家庭。

1947年3月，典子去銀座返工，將明子交由鄰居大媽澄子照顧，潛台詞是「敷島你不要我的話，我也要準備離開了」。敷島心中明白，卻又不捨得。尾軍艦艇遇上哥斯拉，被擊沉。調查發現哥斯拉滿身核輻射，並向「鄉下」列島前進。麥克亞瑟跟現在尾帝正苦一樣耍賴皮，話要同蘇聯抗衡，伸不出援手，叫「鄉下天皇」食自己。

1947年5月，秋津船長和眾人被派到小笠原附近海上。敷島見海中浮現死魚，知道是哥斯拉來了。原來鄉下軍方為了掩飾哥斯拉的存在，將大戶島全滅一事賴在尾帝身上。秋津船長負責以回收得來的水雷拖延哥斯拉，直至鄉下軍方僅餘的戰艦高雄號趕來，這是不能洩漏的「國家機密」。船長雖然討厭跟隨國家的命令，但由於不想東京再受破壞，決定跟哥斯拉放手一搏。這時哥斯拉出現，追趕木船；眾人將水雷丟入哥斯拉口中，敷島開槍將水雷打爆，哥斯拉受創慢了下來，但瞬間即可復完自癒。這時高雄號趕來跟哥斯拉「肉搏」，近距離施展連環炮擊。哥斯拉沉到海底，從下而上發射熱射線，將高雄號擊沉，然後揚長而去。

事後，敷島等人因傷被送進醫院，得知正苦明知哥斯拉正向東京進襲，但卻不打算疏散民眾，因為操控資訊就是鄉下正苦的專長。敷島回到家裡，什麼也不跟典子說，直至典子向敷島表白，敷島才把橘先生交給他屬於眾維修技工的相簿拿出來，跟典子說出大戶島之事，與及因二次逃跑而帶來的罪疚感和面對哥斯拉的無力感。典子唯有好好的勸解敷島，既然是在戰爭存活下來的人，就要好好的活下去。

某日，哥斯拉突破東京灣防線，在銀座登陸；敷島見狀出發去銀座找典子。典子乘坐的列車被哥斯拉咬斷，典子學靚佬湯咁從斷開的列車中逃生，在人海中跟敷島相聚。鄉下軍方出動坦克攻擊哥斯拉，哥斯拉再次發動熱射線將所有皇軍蒸發掉。哥斯拉帶來的衝擊波無還弗屆，典子將敷島推入橫巷，自己卻被衝擊波吹飛。

哥斯拉在銀座發動「核攻擊」後，天降黑雨，鄉下正苦則在收集哥斯拉掉下來的碎片。敷島為典子設靈，明子想媽媽，大哭起來，真係聞者傷心聽者流淚。敷島看見那些維修工的家屬照，以為是冤魂給他的懲罰。「學者」告訴敷島民間正籌備打敗哥斯拉的工作，正苦不作為，自己國家自己救。前海軍艦長堀田跟聯合國安排到四艘已解除武裝的驅逐艦，「學者」訂下作戰策略，就係以艦艇將氟利昂氣罐綁在哥斯拉身上，再使氣罐破裂，把哥斯拉高速拉入海底，用水壓殺死哥斯拉（哥斯拉不是深海怪物嗎？會怕區區水壓？）「學者」還有 plan B，就係用水泡將哥斯拉迅速由海底升回水面，以壓力變化爆死哥斯拉。當少部份唔想再冒生命危險的退役軍人離開後，剩下的都是充滿使命感的一群人。計劃雖然不完美、可改善，但眾人士氣高昂。

敷島問「學者」可否弄到一部戰機，由他作誘餌誘導哥斯拉去到作戰地點相模灣。秋津船長看出敷島想進行自殺任務，責罵他與其現在只是想幫典子報仇，當初為何不跟她結婚呢？敷島的解釋是「自己的戰爭尚未完結」，沒有國哪有家。「學者」找到一部在戰爭末期開發的先進原型機「震電」，但此戰機從未出動，需要修理。敷島為了尋回橘先生幫戰機作維修，發佈假消息說橘先生才是害死大戶島上眾維修技工的真兇，引橘先生前來打自己一身。敷島向橘先生講出自己計劃揸住架戰機連炸彈墥入哥斯拉口中引爆，以比水雷更大的殺傷力將哥斯拉埋葬，同時完成神風特攻隊的光榮使命。橘先生「深受感動」，決定幫敷島修理戰機。

哥斯拉逼近東京，決戰前「學者」跟眾戰士開大會，順便吐糟鄉下正苦沒有打好呢場戰爭：坦克裝甲薄過紙、無補給、戰機無彈射座位、仲叫大好男兒作自殺式攻擊...所以在這次民間牽頭的「保衛國土安全大行動」中，大家都要活下來，不要犧牲。

小子很想參戰，但秋津船長拒絕了他，要死的就讓老年人去死，有青應留下有用之軀建設國家。橘先生在「震電」戰機中發現了些什麼。敷島告別明子，去為戰機作最後檢查。橘先生告訴敷島，機身槍枝與油箱已換成大殺傷力炸彈（又話鄉下已被尾帝繳械嘅？何來有大殺傷力炸彈？）。期間敷島向橘先生表達還想活下去，照顧明子長大的心願。澄子收到敷島的遺書，留下了一筆錢講好照顧明子。哥斯拉登陸，由敷島負責引牠回海溝中。秋津船長看穿敷島想跟哥斯拉同歸於盡，馬上喝止，但不成功。澄子收到一封電報。

敷島駕駛戰機向哥斯拉開火（又話拎走咗槍枝換成炸彈嘅？），引哥斯拉進入海灣。堀田前艦長以無人駕駛的誘餌艦引哥斯拉發射熱射線，趁哥斯拉要再「叉電」，隨後再以主力兩艘船用鋼纜將氣罐綁在哥斯拉身上，令牠沉下海底。哥斯拉並未死去，反而猛扯鋼纜；「學者」發動 plan B，用浮泡將哥斯拉迅速升回水面，但哥斯拉咬爛浮泡，計策失敗。堀田前艦長下令以船隻硬將哥斯拉扯上水面，但動力不夠。這時小子聯同眾民間船隻提供助力，將船纜綁在一起一齊拉，展現了「一方有難，各方來援」的精神（但時間上還夠「快」可以令哥斯拉「失壓」嗎？）。

眾人雖然將哥斯拉拉上水面，但哥斯拉「頂住了壓力失壓」，反而要發射熱射線。就在千鈞一髮之際，敷島駕戰機來個神風特攻隊自殺式襲擊，戰機連炸彈一起墥進哥斯拉嘴裡來個「日式口爆」。眾人以為敷島捨身成仁，但轉眼卻見他已跳傘逃生。原來鄉下軍方即使在戰爭末期，依然「對產品有改善」（永不言敗的熱血很值得學習？），在震電戰機上加了彈射座位，橘先生發現了機關並告知敷島，並叮囑他要活下來，不用為國捐軀了，算是「大和解」。哥斯拉吞回熱射線，再從身體內爆發出來，最後沉到海底裡。

眾人凱旋歸來，澄子把剛收到的電報交給敷島。原來典子並沒有死，正在醫院留醫，只是後頸多了道突然出現的記號（疑似鄉下軍方將哥斯拉在銀座留下的碎片植入典子體內，令她有再生能力），敷島沒有犧牲，終於能一家團聚。

在海底深處，哥斯拉正在復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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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係不作死便不會死，鄉下若不是發動戰爭侵略別國、若不是貿貿然撩尾帝交戰，自己就不會落得成為「戰敗國」的下場（對驕傲的皇軍來說，失敗就是恥辱）。其中本片最難令魔術師釋懷的，就是本片所謂的「珍惜生命」（典子：「既然是在戰爭存活下來的人，就是要好好的活下去。」），卻不是不要侵略別人。

是的，如果要講「比粗口更難聽」的一幕，就係由「學者」吐糟國家「草菅人命」：竟然係指鄉下「沒有打好一場（侵略）戰爭」，「草菅」了的「人命」是鄉下人民子弟兵，而不是因為自己的野心而給別國帶來苦難，真係頂佢個肺。甚至乎本片到最後都要以戰機作神風敢死隊的姿態墥向哥斯拉（尾帝？），「完成未竟之志」；更將「不完美、可接受、要改善」的戰機加上彈射裝置，「天皇的子弟兵」可以跳傘逃生，不用犧牲大好男兒的性命（留下有用之身待日後翻盤？），呼應返早前「學者」對國家「打了一場不負責任的仗」的「責難」，可以話對掀起戰爭的內心反省是零（這種民間情緒，就連黃人建威同學都睇唔過眼，見伸延閱讀）。

總結，本片以侵略者的角色以戰敗後的社會環境賣慘賣可憐賣傷痕（以哥斯拉代表尾帝，小日本被「二次懲罰」也是死有餘辜），強調對某些人來說「戰爭尚未完結」（更極端的是「不相信戰爭已完結的皇軍」），本來難以獲得觀眾同情，但觀乎網上妄想影評，本片備受讚譽的不僅來言我城「哈日族」、「寧做倭寇，不做中國人」的灣灣呆民，竟然仲有唔少尾帝觀眾在本片完場時鼓掌，實在令人費解。

誠然，本片以人類情感描寫為主，哥斯拉做襯托為輔的「偽怪獸片」、「真劇情片（甚至係『文藝片』」，演員角色發揮恰當（坊間多有評論話男主角神木隆之介演出太誇張，令觀眾出戲，魔術師又唔多覺，反而覺得佢演得相當投入），表現相當理想；加上低成本特效做到「蔗渣價錢燒鵝味道」，撇除本片對戰爭的「逆向反思」，其實評分甚高。

魔術師評分：90分（基本）- 10分（沒有悔意）＝80分（100分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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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延閱讀：

維基百科：軸心國

維基百科：殘留日本兵

羅馬尼亞效法日本　打掃更衣室獲讚揚（東網 2024年7月4日）

信報 2024年7月19日

劉健威 此時此刻

靖國神社觀後

一直納罕，為啥中、韓、俄政府不斷反對日本政要參拜靖國神社──神社是祭祀和紀念十九世紀以來240多萬為國捐軀的軍人和家眷，而二戰甲級戰犯只佔十多名。

最近參觀了靖國神社，才進一步了解它所代表的意義──中韓俄政府的反對有其道理，你不能僅從統計學的角度去看待。

神社沒什麼，關鍵是旁邊的「遊就館」，裏面陳列了甲午戰爭、日俄戰爭、二次世界大戰……多次戰爭的遺物，你可以看到山本五十六所乘軍機的碎片、東條英機和高級將領簽名的國旗……

不過，所有解說，都沒深入闡述戰爭的本質，你從中更看不到，這些戰爭給別國人民帶來的苦難；更讓人觸目生厭的是，展覽末端，有幾堵牆貼滿二戰死亡日軍的遺照，追念之情昭然。

你可以想像德國有哪個博物館，會把納粹軍人的照片，那樣隆而重之地陳列出來嗎？兩個國家對待二戰的態度如斯不同。

日本人對二戰沒作深刻反省，不單表現於靖國神社；這次日本之旅，在長野縣善長寺，我便看到一個紀念二戰在南太平洋戰死日軍的佛堂；火車經過田野，亦看到矗立於土地上的「忠魂墓」……由是深深感到，把侵略者視為英雄，是日本民間的普遍「信仰」，沒任何人，尤其政客，敢於或可以將之改變。

把民族主義凌駕於普世道德──為了國家利益，侵略其他國家、殘殺他國人⺠……是日本二戰的根本錯誤，可惜日人不似德國人，對這些不義行為作徹底否定，難怪引起鄰國的疑慮和警惕。

因此，對日本民族主義不停批判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從什麼角度批評？民族主義還是普世道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