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在疫情蔓延時

第五波疫情爆完又爆，我城在 Delta、Omicron 相夾擊之下，從封「小區」新聞到清零政策都有唔少坊間評論，魔術師今次就找來幾篇帖子、文章點評一吓。

１. 全邨無人清潔，因為清潔工都要隔離。居民求助無門，所謂衛生熱線無人聽無人覆...辛苦邨民了，穎欣已向政府部門反映

穎欣ＢＢ的確很落力去跟進葵涌邨街坊所需，並在在元宇宙（前稱ＦＢ（笑））不時有 update，比那些只說不做的蟻員強得多；但係關於「辛苦邨民了，穎欣已向政府部門反映」呢句魔術師就少許意見補充。

一來，根據有時唔多準確的維基百科，葵涌邨分為葵涌邨北及葵涌邨南兩個衰蟻會分區，但兩個分區都係黃人當選（公屋居民反正苦，算唔算「忘恩負義」？），自不然被ＤＱ。「無衰蟻員幫街坊做跑腿」呢個結果應該係眾街坊自行承擔，不能輸打贏要，咁先係民主選舉的精神。穎欣ＢＢ唔介意幫助呢班唔抵幫的街坊，的確志氣可嘉，亦有助建立形象，但係揸正嚟做呢班「自己蟻員自己選」的「反正苦」蟻民實在唔抵幫。

第二，正苦禁堂食也好，圍足禁足都好，係會製造多咗飯盒之類的即棄垃圾（魔術師回想住公屋的日子，一碟餸食上兩餐唔出奇，廚餘都少咗）。正苦逼居民製造多咗垃圾的同時，眾清潔工又被隔離，正苦理應善後（據報已有清潔公司進場）。不過，在有官方解決方法之前，都唔應該鼓吹「有事梗係Ｄ咗正苦先」的做法。畢竟過去一屆垃圾會已信誓旦旦話要搞垃圾收類、垃圾收費，「自己垃圾自己丟」應該係社會共識。果如是，穎欣ＢＢ可以考慮跟房署及衛生署商討，街坊可否分 batch 自携垃圾袋搭𨋢落樓下垃圾房丟棄（萬一垃圾袋穿咗搞到一地都係就要自己清潔，警方仲可以乘機罰款添！），總好過堆哂啲垃圾在後樓梯咁唔衛生，你唔理我又唔理玩攬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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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報 2022年1月21日

麥國華

為生命定價

寵物店店員和顧客染上新冠肺炎，店內和庫存的倉鼠驗出帶病毒，政府決定毀滅同一批次近2000隻倉鼠和小動物。網上流傳一條短片，見一名小童不忍心交出倉鼠，哭着說：「倉鼠都係一條生命，點解要咁樣對佢？」能不叫人心酸。

好些保護動物的組織批評政府的措施過狠，認為動物的生命同樣應該得到尊重。反對者質疑大部分倉鼠又已養了好些日子，未見有病發，所以並不是所有倉鼠都帶病毒，不該一刀切的都殺掉；又既然人可以檢測、隔離檢疫，小動物怎麼不可以？

袁國勇教授則認為決定「果斷」、「明智」，因為倉鼠感染的病毒有可能變異，傳染力更強。主流民意亦似乎傾向保護人命為先，不少主人願意交出寵物，有些不顧公德的人索性棄養，放在街頭了事。或許社會應當思考，究竟2000隻倉鼠的生命與一條人命比較，哪樣應該受到「更多」尊重？

生命的價值一向是哲學家、社會學家、經濟學家思考辯論的大課題，究竟可不可以為生命掛上價錢牌，價錢又應是多少，仍然沒有公認答案。不幸得很，在新冠肺炎病疫中，不同的答案卻主宰着千萬人的性命。

美國「與病毒共存」的抗疫策略其實就是對生命價值的考量，全面開放經濟活動可以創造財富，但要付出更多生命做代價，尤其是長者的生命。算式很簡單，長者餘生相對短，比不上年輕人可以有更多時間貢獻社會、享受生活，所以年長人的價值較年輕人為低。

中國14億人一樣寶貴

學者霍華德．斯蒂芬．弗里德曼（Howard Steven Friedman）在著作《終極價格：我們賦予生命的價值》（Ultimate Price：The Value We Place on Life）中有這樣的觀察：假設醫治一名新冠肺炎重症病人的「救命成本」是一樣的，本能上人們會認為救一個年輕人比救一個老年人更合情合理，因為按照「生活品質指數」年輕病人能有更長的高品質生活時間（Quality-adjusted life-year）。

可是，這假設本身就是個巨大的謬誤，沒有人知道年輕病人痊癒後就一定不會因其他理由早逝，例如高危運動和超速駕駛，而老年人的生活品質即使只有年輕人一半，卻可能再活上好幾年。同時，老年人雖然餘下的時間較少，但對生活品質的要求卻也比年輕人低得多。

國家的「清零」策略又是另一回事。國務院新聞辦公室發布《抗擊新冠肺炎疫情的中國行動》白皮書寫得清楚：人的生命高於一切；在人民生命和經濟利益之間果斷抉擇，生命至上。疫情暴發後，寧可一段時間內經濟下滑甚至短期「停擺」，也要對人民生命安全和身體健康負責；加強老年人、兒童、孕產婦、學生、醫務人員等重點人群健康管理。斬釘截鐵，以人為本，沒分彼此，沒有半點含糊。若要為人民掛上價錢牌，14億個牌子上的數目會是一樣的。

美國愛德曼（Edelman）最新發布2022年全球信任度調查（Trust Barometer）顯示，中國民眾對政府的信任度為91，世界第一；而民眾對美國政府的信任度指數是39。

根據藍營文宣陣地「巷人趕地」，阿華哥原來「2006年退休前為政府新聞處助理處長」，「現為香港齊心基金會董事」，但魔術師睇返本文，只覺呢位藍營寫手的邏輯思辨十分混亂。

２. 美國「與病毒共存」的抗疫策略其實就是對生命價值的考量，全面開放經濟活動可以創造財富，但要付出更多生命做代價，尤其是長者的生命。算式很簡單，長者餘生相對短，比不上年輕人可以有更多時間貢獻社會、享受生活，所以年長人的價值較年輕人為低。

老尾以「生命做代價」來開放經濟活動沒錯，但是否一定死的是廢老就很成疑問。如果要達成「犧牲廢老換經濟」的結論，就要找到以下數據

（ａ）封城政策與共存政策下，廢老死亡率與有青死亡率的比較

（ｂ）在共存政策下（封城政策時，疫苗尚未普及），打齊針的廢老死亡率跟無打針的廢老死亡率的比較

（ｃ）在共存政策下（封城政策時，疫苗尚未普及），打齊針的有青死亡率跟無打針的有青死亡率的比較

綜合各種數據，便可以知道（１）「共存政策是犧牲廢老」（華哥論調），（２）／（３）「共存政策是犧牲無打針的廢老／有青」（自己條命自己管），而唔係好似華哥就咁一句話就算。

３. 這假設本身就是個巨大的謬誤，沒有人知道年輕病人痊癒後就一定不會因其他理由早逝，例如高危運動和超速駕駛，而老年人的生活品質即使只有年輕人一半，卻可能再活上好幾年。同時，老年人雖然餘下的時間較少，但對生活品質的要求卻也比年輕人低得多。

魔術師都可以指出華哥呢一句「本身就是個巨大的謬誤」：華哥點吾以用一個假設「年輕病人痊癒後就一定不會因其他理由早逝」來跟廢老「可能再活上好幾年」（打韬草人）呢？華哥話「對生活品質的要求卻也比年輕人低得多」亦不一定對，大把有啲錢的廢老都話退休生活係坐遊輪環遊世界，就以華哥自己作為「退休公墓園」，對生活質素的要求應該不會比「看不到未來」、嚷着要「躺平」的有青低吧？

４. 國家的「清零」策略又是另一回事。國務院新聞辦公室發布《抗擊新冠肺炎疫情的中國行動》白皮書寫得清楚：人的生命高於一切；在人民生命和經濟利益之間果斷抉擇，生命至上。疫情暴發後，寧可一段時間內經濟下滑甚至短期「停擺」，也要對人民生命安全和身體健康負責；加強老年人、兒童、孕產婦、學生、醫務人員等重點人群健康管理。...若要為人民掛上價錢牌，14億個牌子上的數目會是一樣的。

華哥 quote 呢一段就好似「寧要核子，不要褲子」的口號。以各種報導看來，什麼「每人的生命都是同一個價錢」未免是漂亮的願景（肯定有某些人的生命比其他人值錢）。縱使《白皮書》上寫的是終極願景，在落實各種政策上容許某程度的錯誤及改正，「摸着石頭過河」，但究竟「寧可一段時間內經濟下滑甚至短期『停擺』，也要對人民生命安全和身體健康負責」背後的理據是什麼，經濟下滑甚至短期「停擺」會否「間接地、另類地」影響人民生命安全（例如犯罪率升）和身體健康（例如情緒壓抑）？

５. 中國民眾對政府的信任度為91，世界第一；而民眾對美國政府的信任度指數是39。

呢一句實在莫名其妙。華哥是指中國民眾對政府的信任度高是基於在疫情之下，中國政府將人民生命「攬哂上身」，民眾更沒有「有事梗係Ｄ咗正苦先」的刁民文化；老尾人民對政府的信任度低是基於政府「放棄廢老換經濟」？蝗民是否歡迎正苦事事為你張羅，魔術師不敢說；但起碼就沒聽過老尾民眾咁關心廢老，想封城而唔係共存。如果老尾民眾都讚成「自己條命自己孭」，正苦放任地實行「自生自滅」制亦是人心所歸，如何能夠非議？

一篇短短數百字的「打氣文」都咁鬼多漏洞，華哥作為「前政府新聞處助理處長」，寫文應該更高質素，而唔係以口號作思維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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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睇吓黃黃地的前畸寶巷聞採訪主任：

６. 如果這種病毒已演變成擦身而過就可染到，而我們繼續追求「零感染」，邏輯上是必須停止所有時段一切「人類出街行為」才可實現，這樣大家反而容易明白。如果一方面說要清零，但實施的措施卻是權衡過後，以官方評估的輕重，決定關掉一些行業、圍封某座樓、針對一些時段去限制營業⋯市民是會持續產生疑問的：「吓！身邊經過都中，禁來做乜？」久而久之，這種疑惑會令市民失去信心和耐性。政府和專家需要justify，當病毒變得如此容易傳染時，目前實施的防疫措施是否仍有用？清零仍是可能的嗎？

正如 Dogdogchi 在《和你封（瘋？）》一文的留言

如果真係勁到「擦身情緣」都會中招, 有兩條路可以行:

要清零, 就一定係健康碼, 即係要包埋交通工具, 入店舖買外賣都要記錄

唔係就可以宣佈投降

依家既防疫措施對抗「擦身情緣」除佐玩巿民扮做佐野乜都唔係

如果去到「擦身情緣」都會中的話，根本就無乜防疫政策可以做得到，就算係用健康碼，基本上隨時都會轉紅轉黃，皆因公交車就係最高危的地方。在「行不得也哥哥」的情況下，清零政策就註定失敗。

但明顯，現在並無交通工具爆疫，「擦身情緣」中招係要有一定前設，衛生署／正苦發言人實在不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講埋啲容易被傳霉煲大，搞到人心惶惶的「口實」。

７. 以香港的Omicron確診個案為例，病情如何？像最初一樣致命嗎？重症率如何？打了針及沒打針的病情有幾大分別？這些在430記者會沒有講，傳媒也好像沒有顯著報道。一般市民從網上得知一些外國的情況：確診數字多、但Omicron症狀很輕微、似傷風感冒、幾天就痊癒、不會喪失味覺嗅覺等等⋯香港實情是否一樣？如果是，如何justify以如此嚴厲的措施去防禦傷風感冒？如果不是，就應向公眾說明「唔係呀，Omicron都可以好大鑊㗎！」然後解釋有多大鑊。Facts，是重要的，要有足夠的事實作基礎，才可將「疫情」及「防疫措施」放在context下去評估。

呢一句同魔術師一向講的都差唔多，所見略同。

８. 假設香港及內地都守得住，我們是否就永遠與全地球斷絕往來？如果不是，一開放，我們豈不前功盡廢？抑或，政府其實心裡有數，打疫苗數字去到某一水平，就可改變清零政策？

魔術師都同樣的想法。以早前幾波特衰正苦的抗疫態度看，明顯現在是跟內地接軌以硬手段達成清零目標，轉捩點就係最近幾個月７７７北上了幾次傾通關之後發生的事。所以「打疫苗數字去到某一水平，就可改變清零政策」只是一個偽命題，呢種講法多數都係由袁怪獸之類的磚家講出來，氹住吓理傷民，而正苦官方卻從來唔會有呢個指標公開出來。所以，「接種率去到某一點便可以共存」只係一廂情願的想法，絕對清零、動態清零、定係共存、一切唯阿爺馬首是瞻，特衰正苦根本揸唔到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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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延閱讀：

和你封（瘋？）

維基百科：葵涌邨北

維基百科：葵涌邨南

葵涌邨居民批檢測安排亂　醫生促分批驗免交叉感染　當局稱已盡力減風險 2022-01-23 23:17:18

【有線新聞】有被圍封檢測的居民批評，同時間落樓檢測的人太多，安排混亂，有醫生建議分批檢測，避免交叉感染，政府回應說整體安排已經盡量減低風險。

雅葵樓居民Oscar：「下樓很混亂，警察還在思考如何排放水馬、如何指示排隊，他們的指示不清晰，隊伍重疊、不知是哪一條才是。」住在雅葵樓要圍封檢測的Oscar，星期六晚上排了一小時才能做檢測，再排隊等45分鐘才能回家。

有專家擔心會造成交叉感染，建議居民分批檢測，呼吸系統科專科醫生梁子超：「是一層某些單位、逐個一批批做，安排他們分批乘升降機下來較理想，真是沒辦法下隔日做問題也不大。」

房屋署說葵涌邨有逾40個採樣站，已經盡量減低風險，會密切留意排隊情況。房屋署助理署長陸子慧：「如人龍較長，同事會上門或打電話提示，或較稍遲排隊採樣，盡量減少人流集中。」衞生防護中心總監徐樂堅：「離開屋企、在公眾地方，當然會增加風險，今次行動已盡量減低感染風險，不過風險是可控、不是零。」

另外，要圍封5日的逸葵樓出現「垃圾山」，不少居民都批評衛生情況，房屋署助理署長陸子慧：「都有好多工人已經進入檢疫中心，不可以繼續上班是會影響清潔情況。」他說新的承辦商已經入邨清潔，情況會有改善。

逸葵樓、映葵樓周日起陸續恢復清潔服務　運房局：感謝居民包容 2022-01-24 15:43:31

【有線新聞】運輸及房屋局說已安排人手，清潔逸葵樓及映葵樓的垃圾。

運房局說負責葵涌邨清潔的服務承辦商因清潔人員需要隔離，調動人手有困難，影響邨內清潔，局方已即時跟進。在新的服務承辦商協助下，清潔服務周日起陸續恢復，感謝居民包容期間出現的不便。逸葵樓及映葵樓因出現多宗確診，需要圍封五日，多名居民曾投訴大廈堆積垃圾，衛生情況惡劣。

第五波疫情Omicron佔八成　殺傷力較低　陳福和指本港未夠條件與病毒共存 2022-01-24 21:08:54

【有線新聞】第五波疫情持續，有學者說雖然Omicron病毒的致命率較低，但香港仍未是時候與病毒共存。

第五波疫情最早的其中一條傳播鏈源於帶有Omicron病毒的45歲國泰空少，他在上月28日確診，由這宗個案開始至剛過去的星期日，本港新增687宗確診個案，有八成半涉及Omicron病毒，其中71人是60歲或以上，全部染到Omicron的病人都是情況穩定。

根據港大較早前的研究，Omicron病毒的致命率與病發率均較其他變種病毒低，香港是否是時候「與病毒共存」？負責做研究的專家說仍未可以，港大醫學院微生物學系臨床副教授陳福和：「除非整個社會都已經接受有很多長期病患者老人感染後會死亡，醫療系統可能有能力接收大量病人、不影響與國內或其他地方重開邊界，才有條件去想。」陳福和說現時Omicron個案數據不足，後遺症仍未清楚，為了保障市民健康，現時做法仍是要防止病毒在社區蔓延。

呼吸系統專科醫生梁子超指，要截斷傳播鏈，未來一星期是關鍵，市民要減少外出，上班都最好有三次陰性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