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SE中作試答２０２１：專精與多元

爺爺：「我當鐘錶匠超過50年，畢生專注這門手藝，能做到分毫不差。」允行：「我是品味生活的咖啡師，亦是書寫人生的作家，更是培育後進的武術教練。」各人對人生有不同追求。有人認為：「與其一生專精一事，不如發展多元人生。」你同意嗎？試撰文一篇，論述你的看法。

（圖片來源：DSE中文寫作考「校服自述」　有考生感難代入　另一考生：以個人經歷講中學生涯挫折（明報 2022年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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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我當鐘錶匠超過50年，畢生專注這門手藝，能做到分毫不差。」

允行：「我是品味生活的咖啡師，亦是書寫人生的作家，更是培育後進的武術教練。」

爺爺：「你呢條廢青，就係無毅力，無心機專注做事，周身刀無張利。」

允行：「你呢條廢老，根本就唔知咩叫活在當下。你做鐘錶匠超過50年，唔悶嘅咩？你可以做到分毫不差又點？依家蘋果手表唔夠準咩？手藝有乜嘢用？準得過電腦？李超人都係戴電子錶咋！」

爺爺：「你...你...你呢條食粟米！凡事做到極致，就係藝術。人地幾百萬一隻名錶，講的就係手工藝。」

允行：「唔好同我講埋呢啲曲高和寡的離地嘢！呢個世界有幾多人買得起幾百萬一隻錶？你咁叻又唔見你去瑞士的高級錶廠做？使乜屈係樓梯底的檔仔幫人整錶？」

爺爺：「你...你...你...呢條衰仔！你唔通知道你『鄉下』最重視學師？無論畫漫畫好、切魚生好，一練就幾十年，老師傅先班得人尊敬！」

允行：「你呢條老不死，乜唔係成日想當年講皇軍幾咁殘暴嘅咩？做乜做咗雙標族又讚人地呀？」

爺爺：「衰仔！咪顧左右而言他。你啲『鄉里』種番茄、西瓜都大過人，就因為人家做事情夠專注；人地嘅文化就係咁尊重畢生專精一事嘅人，你駁倒我咩？」

允行：「廢老！我係孫仔，唔係衰仔！我地哈日，係祟優！人地係高等民族，我地梗係學唔到。而且就算係『鄉下』，一樣就長江後浪推前浪，唔係樣樣嘢都可以做幾十年㗎！」

爺爺：「狡辯！有乜工作唔可以做幾十年？我睇唔到，唔知！」

允行：「廢老，嗰啲ＡＶ女優夠哂敬業樂業，個個口技了得，成日俾啲麻甩佬用手按她們的後腦向前推都毫無怨言。就算係咁，ＡＶ女優唔通又可以由１６歲做到５６歲咩！不過，我斷估你都唔敢下載ＡＶ返嚟睇！一陣因乜事暈低咗，隨時失救致死呀！」

爺爺：「你...你個不孝孫！竟然咁惡毒咒我？好在我一早就打咗針，對社會負咗責任，唔怕你口臭！」

允行：「係咯！愈早打針，抗體走得愈快！係你班廢老先咁鍾意聽正苦話打三四五六七八針，沒完沒了。不過都好，你打咗針就有疫苗通行證，可以嚟我間咖啡店嘆返杯精品咖啡兼放下風，入我數又點話！咪話我呢個孫仔不孝嘞！」

爺爺：「多謝哂嘞！早打針，無哂啲抗體又如何？抗體唔係愈多愈巴閉。而且以你啲三腳貓沖出嚟嘅咖啡，飲完唔食物中毒要訓醫院已經痌哩吉蒂。飲咖啡機沖出嚟的仲好喇！」

允行：「哈哈，廢老，你點知我啲咖啡係由咖啡機沖出嚟㗎？」

爺爺：「用咖啡機沖出嚟嘅，又點會值幾十蚊一杯，唔怪得你日日拍烏蠅，要打幾份工籌旗！」

允行：「廢老，我間鋪賣的是情懷，是文青氣息。我啲『精品咖啡』賣的也不是咖啡，而係我給巷妹客人拉花拉出來的心心圖案！」

爺爺：「嘿！咁你又話唔着重專精手工？拉花不是手工麼？」

允行：「廢老！溝囡你真係識條鐵。巷妹邊度識欣賞咩嘢手藝？有杯柴娃娃咖啡自拍就得！」

爺爺：「衰仔，你呢啲嘢唔係腳踏實地，潮流一過你聽乞米！」

允行：「廢老，你少同我擔心。我早就發展多元人生，做個鈄槓族，你估我真係靠賣咖啡拉花為生咩？」

爺爺：「嘿，你日日訓到日上三竿，下午才起身開鋪，邊度有可能做到其他兼職？」

允行：「廢老，你真係同時代脫節。只要有部電腦、手機，能夠上到網我就可以做個『意見領袖』就可以在網上發文，吸引粉絲付費睇我的坡坡床收費文章同埋視頻，順便為我間咖啡店吸客。點都好搵過你班廢老所謂的『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

爺爺：「衰仔，你ＤＳＥ中文作文得個２，肚裡墨水無幾多兩，又邊會吸到粉絲呀？」

允行：「廢老！你估依家仲興『液輸』、『琼謠』咩？依家興逗號文，而且巷女都唔鍾意睇字，係睇圖同睇片嘅！」

爺爺：「咁你又有乜嘢咁『多元』的圖同視頻可以吸引到粉絲呀！」

允行：「廢老，你老人痴呆乎？我話哂都識武功，又成日玩健身。教手足後進們革命又得，自慰又得；光顧我間小店仲有我的大隻仔肉照、ＡＶ送添。今次仲唔得咗！」

爺爺：「講到咁撚偉大，原來係去做鴨仔。你小心呀，教人武術隨時會觸及紅線，到時人生只會更多元、更精彩呀！」

允行：「廢老，你同我定。都話多元人生。我唔係呢度搞革命，一樣可以北上殺敵，抗擊娥軍，解放烏妹！」

爺爺：「哈哈哈哈哈，你呢條廢青竟然話去做自願軍！？你咪笑死我！」

允行：「廢老，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允者，允許也；行者，出行也。有允許，則心安；是故『允行』就是『安心出行』。我既然出征得烏國，自然有信心抱得美人歸，完成我人生的終極追求。」

爺爺：「嘿嘿，你呢條打壞，乜你唔知道去烏國做志願軍係一日戰事不結束，一日都不能離開嘅咩？你隨時入咗境就走唔到，點去過你的多元人生呀？」

允行：「廢老，我又點會咁衰仔臨陣脫逃？而且你唔好唔記得，我話哂都係你孫仔。我有辱家門的話，你也脫不了干係！我離鄉不離土，就算要留係烏國走唔到，但我識沖文青咖啡，寫逗號文，又好似『頁問』咁好打；而且烏妹又唔似巷女咁眼角高睇唔起我呢啲毒男。到時我娶個烏妹做你孫新抱，樣靚身材正，又肯俾我中出同我開枝散葉；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話哂係我爺爺，無理由想我絕子絕孫，無人繼後香燈掛？」

爺爺：「喔...喔...你...你啱...我...我唔夠你講喇！」

允行：「嘿嘿！廢老，你同意各人對人生有不同追求；與其一生專精一事，不如發展多元人生就好。事實上我地就處身於一個『試當真』的時代，唔試過又點知唔得呢？得咗就威威；衰咗就戴頭盔，拍拍屁股走路，唔使咁認真。嗱，我依家約咗班 friend 出海釣魚，你開定油鑊等食海上鮮喇！拜拜你條尾！」

（２,１３９字）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圖片來源：Joesph: 烏克蘭 ---- 美女如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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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SE中作試答２０２２：得不償失

信報 2022年4月19日

吳雄 訪談錄

陳當華氣功磨刀折服日本德國同行

香港人多，大王更多，飲食大王、地產大王……整雨遮的叫遮王，「磨利刀！磨鉸剪」則有「刀王」陳華記，他的真名是陳當華，人稱華叔，在廟街開檔數十載，由踩單車四處搵食，到如今等客送刀上門，不變的是磨刀霍霍真功夫，連「工藝大國」德國和日本同行也甘拜下風！

華叔磨刀用上9塊磨刀石，磨出德國人也做不到的利刃，當中自然有乾坤！磨刀少點內功都難以練出獨門武功，而其中又有兩大要訣：專心和負責任。華叔是第一批打新冠疫苗的人，就因為要對社會負責任。

陳華記利器專門店門外的1：1武士盔甲，令記者發現這位磨刀高人。「花16000元從西班牙買來的，40年前了！」華叔笑嘻嘻說。這位手藝人鍾愛手工作品，店內也收藏許多寶刀，「買呢啲唔講錢嘅，要尊重人哋嘅手工。」他的卡片也夠霸氣，金光閃閃寫着：砥礪鋒芒！

然而，他低調得連原本掛在門口的「香港刀王」招牌也收回店內，但店裏眾多合照說明他有「全球認證」。華叔的口頭禪是「過癮」，會磨刀很過癮，不會磨則無癮。幾十年不見的老顧客，忽然一天持刀來磨，「呢啲咪過癮囉！」挪威客人租飛機請他旅行，「嗰啲咪過癮囉！」

找不到傳人

總之做人做事要過癮，談起香港時勢，很多人都說要「放下」，他淡然地說：「根本唔需要放在心！」他口音獨特，一問才知道是客家梅縣人，「廣州長大，13歲在十三行學磨刀。頭3年負責買餸煮飯，第四年屬於報效師父，做了第四年才有人願意請，因證明你是有良心的學徒。」華叔回憶說。

華叔1961年來到香港，做了一年布疋搬運工人，工作太粗重吃不消，第二年做回老本行。他兩手空空來港，磨刀這行有塊磨刀石就行，「這行成本低，幾塊石頭，你就可以在全世界搵食。」華叔認真地說。不過他慨嘆要發達很難，因此除了幾年前教過一個大學生，就再也找不到「學徒」。

其實，磨刀的老祖宗是磨鏡人，古代銅鏡是富貴人家的寶貝，磨刀只是幫補收入。等到玻璃鏡出現後，才紛紛以磨刀和磨鉸剪為主，畢竟烹調、裁剪是中國家庭的傳統手藝。磨刀人所需架生是一張長板凳，幾塊磨刀石，還有水和布，整個架勢就像騎赤兔馬、握青龍偃月刀的關公。

其他行家最多做到生意興隆，華叔卻能名揚國際，自然有其成功之道。首先，他獨創用9塊石頭來磨刀，由本地粗磨石到最幼細的天然石，「一路像上樓梯，才能磨出一把利刀。」粗的石是本地的，天然石購自美國，水靈靈的像玉石。

記者從前見人磨刀不時澆上清水，但華叔卻時不時落幾滴油，他解釋說：「這油用來降溫，磨的過程要避免刀身發熱，一熱就軟，一軟就不耐磨，也不會耐用。」他邊說邊磨，磨幾分鐘就站起來聊幾句。不過他也可算寶刀未老，如今會挑好刀來磨，尤其專門磨外國刀。

拒磨普通刀

華叔一出手磨刀就收一千幾百，普通的菜刀，他會直接拒絕服務，錢不是最重要的考慮因素。「中式刀冇得挑戰，手工唔夠靚，磨來無意思，唔夠挑戰性！我會叫他們不如買把新的，我要磨就磨到吹毛斷髮。」華叔得意地說。很多中外名厨、酒店大班都是他的客人，對他的技藝心服口服。

德國人和日本人對他尤其尊敬，「我去過德國和日本的刀廠訪問，他們說假如我在日本屬於神，百年歸老有寺廟住。日本人種番茄、西瓜都大過人，就因為人家做事情夠專注。」華叔折服地說。

他覺得德國人又比日本人更重友誼一些，「他們說慚愧做不到我的技術，嗰度先過癮嘛！」

香港的街頭老店營業時，很多在聽收音機或聽歌，一邊做生意一邊聽，儼然是香港社會的一大特點。不過，陳華記的店舖卻靜悄悄，連「招財貓」的叫聲也沒有。記者問他何以如此安靜，華叔認真地說：「要專心啊！」的確，近年太多令人心煩的新聞，聽着磨刀不免影響效果。

除了專心還要有責任心，只要值得磨，他必定將每把刀磨成寶刀，他甚至會罵不善待刀的客人：「我說過不能用來砍骨頭，結果沒幾天就拿來給我磨！我說你要尊重那把刀，尊重用雙手製造它的師傅。」他店裏的刀都是國際名牌，以及陳華記自家品牌。

他對人很客氣，享受因刀建立的關係。記者連日在店內觀察，遇過兩個婦人買刀做嫁妝，其中一個笑嘻嘻說：「送金器阿女不會用，送刀做嫁妝最好，肯定會用一輩子。」客人也信任華叔，他問一名中年客人：「你買牌子定買我先？買我呢？介紹又平又好用的刀！」對方回答：「我嚟得你舖頭，當然買你啦！」

磨刀除了講磨刀石和態度外，華叔還有獨門秘技——氣功！「我用氣來磨，沒有這道氣做不到，你看我的手，全世界都無如此軟熟的，你揸筆都會硬啦！小時候師父就教我用氣，教我氣功。」他鼓起肚子說。記者這才明白何以他之前磨刀時問一句答一句，原來正用體內真氣，不想窒住度氣。記者第二次到訪為他拍照時，就叫他不要邊磨邊講，否則聊一個下午都不夠資料。

他是個負責任的市民，「之前疫情，我每天開門4小時，應酬吓客人。我剛剛也做了核酸檢測，你看，一畫的。過癮呢？哈哈！我是第一批去打針的，是我自己爭取打的，因我屬於公眾人物，不想害到客人。我年紀大有咩事（冬瓜豆腐）就光榮，但惹到別人就唔好啦！」

華叔接種的是復必泰疫苗，「我過幾天去打第三針，算是盡了我的責任。每一個人都有責任，你站在這裏做訪問也是責任……」他不但有責任心，還很有愛心，游泳池封閉前會帶人游泳健身，也會把部分營業額捐給奧比斯，「你看我又差不多存夠一萬元，很快又可以寄給他們！」他店裏還有奧比斯的感謝信。

說起磨刀他滔滔不絕，但講得滿面春風的，不是周圍的感謝狀和傳媒報道，而是自己珍藏的寶刀。他忽然關掉店內的燈，讓攝影師拍攝一把日本刀：「你看這個花紋多漂亮？木柄用的木非常罕有！將來我要將它捐給博物館……」記者說他那張搵食赤兔馬也應該入博物館。

他還有一把很有意義的剪刀，這是一把跟了他幾十年的「青龍偃月刀」，他父親是做裁縫的，華叔沒有繼承父親衣缽，不過，這把縫紉鉸剪對他意義不凡，「我剛在香港出道，常將這把刀借給客人，好讓對方把剪刀給我磨。」華叔緬懷地說。當時他還沒有名氣，客人對他並不是很信任，這把剪刀既讓對方用，也帶一點「典押」的味道。

如今不同了，華叔用手藝贏得江湖地位，大厨師的刀、美容店的美容工具、理髮店的髮剪、裁縫店的剪刀，通通排隊上門要他幫忙。「疫情之前，很多內地客人拿刀來給我磨……哈哈！」陳華記的大名全球聞名，內地同行也對他尊敬萬分，可見一個人一輩子做好一件事，就足以跟自己交代了。

信報 2022年4月20日

占飛 忽然文化

古來征戰幾人回

「城外的人想衝進去，城裏的人想逃出來。」烏克蘭戰事持續，根據聯合國數字，自俄羅斯2月入侵該國以來，已有超過450萬名烏克蘭人逃離家園。與此同時，世界各地卻有不少人，尤其年輕人，響應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的呼籲，逆流而上走在前線充當義勇軍。

從外電報道可見，烏克蘭難民營裏，除了婦孺，不難見到年輕力壯的烏克蘭男人。雖然烏國禁止18至60歲的男性離開本國，但有人透過賄賂，以至偷渡，逃避國家強加予他們的責任。

「古來征戰幾人回」，誰說男人一定是驍勇善戰，一定「男兒有淚不輕彈」？

早前看烏克蘭戰線新聞，見到台灣有報章如此標題：〈烏克蘭爆『暫停召募』外籍志願軍，槍支不夠用、軍事菜鳥太多〉，話說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在2月底宣布成立「烏克蘭領土防衞國際軍團」，廣納來自世界各國的志願者入境參戰。

可惜，由於境內缺乏槍械，而且心口寫個勇字的志願兵往往缺乏軍事經驗，不得已要煞停計劃。

「菜鳥太多」可謂在嚴肅的新聞之外，加了一點黑色幽默。

無期合約

參戰烏克蘭固然不兒戲，BBC記者早前就訪問了一些到烏克蘭當志願軍的香港人，因眼前一份在預料之外的合約而打了退堂鼓。

原來不論是參軍或當醫護，外國志願者必須簽署一份合約，一旦入境，只要戰事還沒結束，他們就不能離開烏國。報道指「據烏克蘭政府方面的訊息稱，自國際志願軍團成立以來，現有逾兩萬名來自52個國家的人士報名加入」。

在這個條件之下，仍願意上陣，不論抱着什麼心態，這些志願軍大概都是視死如歸的吧。

烏國禁止18至60歲的當地男性離開本國，但也有豁免情況，例如若該男士有3個或以上的孩子（18歲以下）要養，或是一名單親爸爸，或有外國居留權等，就可以豁免參軍。

全民皆兵，女士也一樣，烏克蘭已修法，擴大徵兵範圍，要求18至60歲的婦女提交兵役登記，以便當國家急需更多兵力時，能作後備援手。但女士仍然較男士有優待，例如女士只要有一個孩子，也能行使豁免權。

在戰後出世的香港人，不像台灣人那麼習慣強制當兵，也許很難理解一個國家要作戰了，為何連國民的逃生路也要堵截？事實上，相較一二次大戰，烏克蘭對待逃避兵役的人，已經相當文明，據報若有在邊境捉拿到人，通常只是把人遣返到徵兵處，或者罰款，也有收監之說。

貪生怕死

以一戰時期的英國為例，其時逃避兵役者可遭國家槍決。如英國歷史電視劇《唐頓莊園》（Downton Abbey）其中一幕，就是廚娘派特摩太太（Mrs Patmore）的姨甥，因「怯懦」（cowardice）罪名而被處死。

在早段季度，電視劇也描寫了當時的英國，若男人貪生怕死，以各種藉口不為國家到前線作戰，會被村民尤其是女人看不起。

然則，當兵也是黎民爬上社會階梯的手段，如莊園裏一個僕人Thomas（同性戀者角色）為了要擺脫一世當男僕（footman）的命運，加入了軍醫隊伍，只是他萬萬沒想到，軍隊醫療人員同樣要在槍林彈雨下奔命。

西方社會奉行個人自由，在一戰時期，即使逃避兵役有天大的懲罰，但仍有一些人依照着自己的信仰、理念而拒絕服役。如有人認為生命是神聖的，也有人因宗教理由，即使面對最壞的敵人，仍覺得他的生命可貴。這些人被稱為「良心拒服兵役者」（conscientious objector）。

3年前，英國的北約克郡Richmond Castle就有個展覽記錄這段歷史。

這些人，不單他自己，甚至其家人皆受到鄰里孤立，而他們的孩子則更甚。幸運的話，他們有的被送去做修橋築路的苦工，也有人被分派做一些非前線戰鬥的職務。不過，仍有人連軍隊後勤都拒絕服務的，如著名的Richmond 16（共16人）就差點因此被處死刑。

他們先被送到勞改營，有24個小時去思考服兵役還是接受即時被槍決，而他們維持了原來的決定，幸好事情後來有了轉機，部分人被送到採石場開鑿用作鋪路的花崗岩。

時隔一百年，兩次的大戰並沒有令某些人得到教訓，整個地球還是沒完沒了地在打仗。而合資格的烏克蘭男性若逃避兵役，仍會遭受國內人士口誅筆伐，畢竟沒人樂於見到像阿富汗一樣，當塔利班一來到，全城包括連總統都投降以至逃之夭夭的窘態，令阿富汗最終落入塔利班的統治手中。

信報 2022年4月20日

占飛 忽然文化

世襲兵戶

中國古代，當兵者可能導致後人都要當兵。如三國時期，就有世兵制度（世襲兵戶），這是為保證有源源不絕士兵供應的一種兵役制度。

其實，早在三國初期，本是沿用東漢的募兵制，但因長期戰亂，人口減少，逃兵增多，募兵相當困難，曹操、劉備、孫權就實行不同名目的世兵制。

《古代稅賦：歷代賦稅與勞役制度》一書指出，兵戶的家屬是集中在一起居住的，除了方便管理，也是「留作人質以防止士兵叛變」。慢慢地，兵與民的戶籍由此分開，出現了兵戶，並逐漸成為世襲兵戶。

士兵不單終身當兵，更是父死子繼，兄終弟及。士兵不可以解除兵戶，除非作戰時有突出表現，經過批准才可以獲得「獎勵」。另外，為了保證兵戶繁衍，因此兵戶家庭有內部婚配，士兵不能與平民通婚。

世襲兵戶對於軍隊來說的另一個好處是，上戰場打仗畢竟也要經驗相授，那麼父傳子，子傳孫，就能令軍隊力量提升。

流刑充軍

明代也有軍戶世襲制，可是由於上層經常因私事而勞役士兵，甚或剋扣糧餉，供自己揮霍，士兵缺少訓練，令軍隊質素崩壞。又由於士兵持續受到欺壓，於是出現大規模逃亡潮。我們看電影有《錦衣衛》，衛是明代的軍隊單位。

不管戰亂或太平時代，除非好勇鬥狠，撇除保衞國家這宏大責任，相信無人想當兵。因此，當兵也是刑罰的一種。發遣罪人為兵秦漢就有，宋元創設「充軍」，明代正式入律。明代有五刑：笞、杖、徒、流、死，而充軍屬流刑，即是判罰犯人當兵。充軍刑有兩種，第一種是終身充軍，即充軍只及己身；第二是永遠充軍，即此人死後，其子孫亦為軍籍。

信報 2022年4月25日

黎棟國倡設國安教育專員

李家超埋頭撰寫政綱之際，曾與他共事5年的前上司、保安局前局長黎棟國透露，已建議對方設立國家安全教育專員，但不一定由紀律部隊背景人士出任。教育界議員朱國強同意設立國安教育專員，希望增聘人手協助校內推廣國安教育工作。

讚李家超認真「頁問」

《港區國安法》要求特區政府開展國安教育，港府於是把每年4月15日定為國安教育日，現為新民黨立法會議員的黎棟國昨出席商台節目後表示，需有專員統籌全民國家安全教育，這名專員須深入認識各個國安範疇，亦需具備統籌及領導能力，不一定是紀律部隊背景人員。朱國強認同設立國家安全教育專員，指若有人專注負責國安教育工作，可提升推動國安教育效率。

對於外界有部分聲音認為，若李家超成為特首，香港將進入「武官治港」時代，黎棟國在商台節目上力撐李家超經驗全面，反應快速，看不見他有任何一面比政務官遜色，不認同由他出任特首會變成「武官當道」。黎亦說，李因工作表現認真，被同袍稱為「頁問」，「每一個政策文件去到佢枱面，佢頁頁都睇，睇完之後每一頁有問題，頁頁都問。」

同樣曾為李家超上司的警務處前處長鄧竟成，亦盛讚李有主見、有承擔，對方擔任警務處副處長時展現出多方面工作經驗及技巧。

鍾劍華離港赴英嘆無奈

另外，香港民意研究所副行政總裁鍾劍華昨晚在社交專頁發布兩張在機場的相片，透露將離開香港，在海外生活一段時間，首站先到英國。鍾形容，當下香港已「容不下真心說話，只容許謊言與假話」，他這類「頭巾氣」學者，不可以免於威嚇而正常在港生活，亦不願意自己被「制度的蠻力拉向淪落倒退」，故在平衡各方面因素後，無奈作出離港的決定，希望在英國可以「離土不離鄉」，繼續努力令香港成為一個更好的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