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摩電影節之《無雙（Project Gutenberg）》：去到極致唔係講咁易

呢套以「扭橋」見稱的巷慘片，劇情上點「扭」就往下再評論；但個題材做假帝幣放到現今世界就有點搞笑...依家聯儲局拼命放水印銀紙，利率趨零，現金不停貶值。賤物鬥窮人，帝幣遲早貶值到連印假鈔的成本都要高過張「銀紙」的價值；蝕本生意無人做，如果假鈔集團「跟着價值走」，隨時走去做返正行炒樓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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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國的監獄可謂好食好住，囚犯竟然會有豉汁蒸䱽魚食。李問（郭富城飾）畫了一張郵票貼上信箋，偷偷地把一封信放到獄卒的郵袋中，神不知鬼不覺地寄出了，隨即李問便被「逃犯條例」移送到我城警方手中。原來李問是國際鴒偽鈔集團的成員之一，該集團牽涉多宗命案；集團中其他四名團員亦已被殺，死剩李問及集團頭子、從來無人知其身份的「畫家」：

黑警證實尖沙咀酒店兇案中的毛髮屬李問所有，要告他謀殺。這時「國寶級畫家」阮文（張靜初飾）竟然動來了社會名流的人事擔保來保釋李問，律師（大律師駱應淦的兄長駱應鈞飾）亦認為黑警的證據是捏造的，根本就是插贓嫁禍；但何局長（方中信飾）與及女兒何蔚藍督察（周家怡飾）卻要奉陪到底，告咗上庭先算，果然就是黑警本色。阮文似是不認得早前見過的何蔚藍，只是堅持要警方放了李問，何局長便開出條件，只要李問肯供出「畫家」，便可以放他走：

李問從頭說起：１９８５年，李問和阮文在溫哥華認識的情侶，大家都是剛出道的畫壇新人；但過了十年，他們畫的畫都乏人問津。為了生計，李問只好替畫商造贗品。直至有一天，阮文受到畫廊東主駱先生賞識，想要提拔她；阮文想駱先生都關照李問，但在駱先生眼中，李問只是一隻 copy cat，毫無價值可言。為了不要成為阮文的負累，李問便只好放棄自己，安心接受自己生來就是要造假的命運：

偽鈔集團頭子「畫家」（周潤發飾）從畫商得知李問這個造假好手的存在。同時，阮文將李問的畫也帶到自己的畫展中展覽，結果就係阮文的畫全部被識貨之人掃光，唯剩下李問的畫無人吼。「畫家」來到畫廊以言語相激，引李問來找他。二人把酒談歡，李問將他自己做假的心得一五一十的說出來。「畫家」十分賞識李問對造假的「認真」，並丟下金句「凡事做到極致，就係『藝術』」、「一百萬人之中一個主角，當主角的都是能達到極致的人，但首先你就要先找對舞台」；所以李問不必為造假感到羞愧，因為造假造到真的一樣，也就是「藝術」，一樣可以在「造假」呢一行發光發熱：

李問回到畫廊將自己的畫燒掉，下定決心跟「畫家」搵食。「畫家」約李問出來面談，說出找上他的原因就是想李問幫手做「超級美元」。「畫家」說明自己叫吳復生，傷民一名，三代都是做偽鈔的但都未坐過牢。他們的客人都是權貴，也因為他們守行規，只批發偽鈔卻從來不使用（叫人衝自己鬆？），所以那些權貴都很保護他們。但造偽鈔是嚴重罪行，李問當然在遲疑，「畫家」於是又話，「眼中只有黑（警？）和白（警？）的人，只會註定是失敗者（有青？）」：

阮文跟駱先生去美國發展，李問送別了她便去跟「畫家」會合。「畫家」揚言會幫李問追回阮文，因為「能成大事的男人，都是為了女人」、「放棄愛情的男人，沒一件事會做得好」（怪不得痴瘋仔都有後宮佳麗數名），但「畫家」自己卻是「極少數不為女人而活的男人」。「畫家」此時講出了行動目的，就係要偽造有多種防偽技術的新版美鈔（疑團１），而隊員包括電版專家鑫叔（廖啟智飾）、管家華女（孫佳君飾）、保安部四仔（張建聲飾）、與及運輸部 Bobby（張松枝飾）：

多月來眾人努力不懈，不斷破解做電版時所遇到的困難。鑫叔跟李問做 friend，講話自己係澳門人，鑫叔妻女只知自己在我城賣古董。鑫叔自己就係元老輩，先跟隨「畫家」父親，再跟隨「畫家」；但即使團隊守行規不用自己造出來的錢，「畫家」父親都在俄羅斯因為跟客人吵架而被殺，連工廠也給燒了。這就解釋了「畫家」接收父親的「生意」時好像除了隊員之外，其他事情都要從頭做起。

「畫家」找到了印刷機和用來印銀紙的紙張，接下來就是要在加拿大打劫專門用來印銀紙的變色油墨。就在途中，「畫家」拼命鼓勵李問要將阮文追回來，要做她的男主角，並謂「一個正常的男人對着心愛的女，不撒謊是過不了一輩子的」。「畫家」做完李問的愛情顧問，轉頭便攔途截劫加拿大運送油墨的車隊。在槍戰中只剩下兩桶油墨未被子彈打穿，「畫家」更狠下殺手將整隊護衛炸掉：

加拿大軍裝警察同時又係偽鈔專家（咁神奇？）李永哲（王耀慶飾）知道只有偽鈔集團才會打劫變色油墨，並知道電塔上有ＣＣＴＶ可將「畫家」的拍下來，成為警方掌握的唯一線索。李永哲來到我城調查，何蔚藍負責接待，兩人就如志明與春嬌般「圍爐取暖」，眉來眼去。李永哲留意到鑫叔古董店的鐘，便把鑫叔例為可疑人物跟蹤；然後忽然又化身成「馬主教」到某船Ｐ想要接觸「畫家」買偽鈔（疑團２）。在船Ｐ中，李永哲見到何蔚藍跟隨而來，原來何已在他的打火機上裝了追蹤器。前來接頭的是 Bobby 和已斷去一臂的四仔，最後華女坐遊艇來到把手機給李永哲要他等電話。

李問查到其實可以買到變色油墨，幫了「畫家」一把，不用再殺人越貨；而就在李問告知「畫家」好消息的時候，就碰見了「畫家」的「客仔」 - 金三角某游擊隊的「將軍」- 的偽鈔專家吳秀清（馮文娟飾）。「畫家」亦用李問的名義買下一間酒店，給他與阮文「畫一輩子的畫」：

「將軍」是「畫家」的世叔伯，當年有份出賣「畫家」父親，令到佢被俄佬打死。「畫家」今次係藉口傾生意，其實係化身為 Mark 哥，拎住雙槍飛來飛去把游擊隊剷平（疑團３）。戰鬥當中，四仔斷去一臂，而秀清則被嚴重燒傷，被李問救出：

「畫家」以阮文的名字造了本假護照給秀清。在阮文的畫展中，秀清知道了李問依然是放不開忽然成為了「國寶級畫家」的阮文，同時在畫展中也傳來阮文跟駱先生的婚訊。鏡頭轉回李永哲化身「馬主教」假扮要買偽鈔的船Ｐ，李問想跟秀清脫離組織，「畫家」當然不許，二人爭吵起來。「畫家」認得「馬主教」當日在鑫叔的古董店對那古董鐘甚為留意，查問之下知道鑫叔在加拿大用假鈔買下那古董鐘，留下線索給警方追查。「畫家」執行家法，殺了鑫叔，並揚言要將鑫叔死全家，李問覺得這些「行規」實在是不可理喻：

李永哲去跟「畫家」交易前，寫紙仔約何蔚藍拍拖，但卻絲毫不知道身份已敗露。「畫家」提出直接將電版賣給「馬主教」，並叫李問取出電版給「馬主教」看。李永哲（「馬主教」）從玻璃的倒影中見到公事包中的並非電版而是手槍，知道事敗便馬上去搶槍，但「畫家」更快一步將李從後射殺。「畫家」對李問的「不長進」感到非常失望：

原來「畫家」已將駱先生和阮文綁架過來，只要李問殺了駱先生，便可以得到阮文，這是李問的最後機會。李問不肯，反而出賣首觸，用槍指向「畫家」；「畫家」大怒，隨即射殺了駱先生。李問掩護阮文躲在酒店房內躲避「畫家」一黨的亂槍掃射，這時秀清從後插了華女一刀，搶了槍亂槍掃射幹掉四仔和 Bobby，「畫家」亦身受重傷，李問最後補上幾槍，「畫家」便倒在血泊中：

李問跟秀清回到金三角躲在「畫家」買下的酒店。報紙報導鑫叔真係死全家（疑團４），我城黑警又找不到「畫家」的屍體，李問知道畫家並沒有死。李問想去找阮文，但剛出門買機票就被當地黑警施以警暴痛打一頓，抓了進監，途中還見到「畫家」在道旁冷笑旁觀：

李問以「畫家」的拼圖交換了保釋的機會，只是不得離境與及要每二十四小時向黑警報到，條件跟黑暴青無甚分別。何蔚藍問阮文是否將駱先生當成是李問的替身，卻被阮文以李永哲跟何的戀情反嘲（疑團５）。何蔚藍見到有一軍裝警長得如「畫家」一樣，馬上拖馬緝捕。「畫家」不知何故來到會議室，被特警以閃光彈制服（在警總室內是不能放催淚彈的 XD）。何局長掩鼻而至，方才知道該警員（吳志輝，周潤發飾）是三天前負責押解李問的司機，「畫家」的樣子、事跡只是李問杜撰出來的虛構角色，其實李問自己就是「畫家」：

果然，李問與「阮文」殺死了監視的警員，雙雙逃走了。何局長現在才後知後覺，真・阮文一直留在蝗國，接走李問的「阮文」是假的，是秀清假扮的。原來當日李問在監倉來偷偷寄出的信就是寫給秀清的，內有秀清原來的畫像，於是秀清便來我城救他（疑團６）：當日秀清在畫展中發現自己的樣子就是阮文，大發老脾；在酒店中綁架了駱先生與阮文，逼李問殺阮文不果，又煽惑偽鈔集團自相殘殺的也是秀清（疑團７）；在金三角舉報李問的也是秀清：

秀清從警方手中接走李問，帶回酒店房扑嘢。事後問李問為何可以把她的面貌記得如此清楚呢？李問回應只是天份，像他們這種人，有個假的（Mary？）做個代替品已是不錯，便「儘量」去愛得「真」一點吧；反正要再逃亡，換臉之後，要變成什麼樣子都可以：

李問的回應明顯不是秀清想要的 model answer，所以秀清便留下字條通知警方遊艇的編號，自己就帶着懵然不知還以為會去到賓國的李問在我城水域內繞圈（疑團８），然後在警方眼前自爆收場。就算李問最後承認她是秀清而不是阮文，但一切都已經太遲：

何蔚藍到山區找上阮文告訴案件的最後結果。這個阮文明顯認得何蔚藍，更認得李問只是當年跟鑫叔一起住在她隔壁、自形羞慚、暗戀着自己的痴漢而已：

猜度劇情，看來李問三代是做假鈔並不是假的，只不過李問是對「家族生意」沒甚興趣，寧願躲在楓葉國造假畫。鑫叔也是偽鈔集團元老之一，集團頭子死後找上了他兒子李問繼承父業，做他的 mentor 教導他「你不是主角，只是觀眾」的人生觀...於是李問「得不到阮文」，便發展出「畫家」那「不為女人生存」的觀點去說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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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魔術師最推崇的「扭橋戲」就係《恐懼鬥室（Saw）》，第一次睇時真係完全估唔到個結局，加上劇情張力夠，情節緊湊，縱有細 bug 都係睇完一段時間再諗返才發現，即場睇係發覺唔到嘅；但巷慘片又學人玩扭橋，但卻叫魔術師一邊睇一邊就發現劇情矛盾，就算最後扭橋解畫都係充滿 bugs，唔多解得通...對比起《恐》片，人地都係小本經營，跟巷片比直程係高下立見，寫劇本用唔用心真係睇得出。先不說為止阮文可以在數年間便成為「國寶級畫家」（蝗國是那麼缺「國寶」的嗎？）；最離譜的本片並無科幻元素，就以大橋「換面」技術來說，莫講話現在沒有如此高超的醫術，就算有亦唔輪到金三角醫療中心掌握 — 而且即使面可以換，但身高肥瘦聲線口音不可能換，秀清又點可能騙到社會名流幫李問做人事擔保呢？難道真係「凡事做到極致就係藝術」，「換面」也不例外？假如是，這應是給黑暴青的一大喜訊了。基本上感覺到就係導演編劇不能自圓其說，便強硬作個「換面」的理由作解釋，反正再牽強觀眾也奈不了何（跟黑警一樣？）。
至於本片其他不大不小的「疑團」也是「黃腫腳不消蹄」：
疑團１：點解偽鈔集團唔捨易取難做舊版鈔票？難道偽造新鈔的賺頭高？權貴又為何要冒險買假新鈔？
疑團２：又話「畫家」身分神秘無人知佢係邊個？李永哲點知「畫家」是傷巷人？李永哲只是軍裝，就算是偽鈔專家到來我城查案，照計都唔會化身做臥底變偽鈔買家掛？
疑團３：金三角之戰，「畫家」身在游擊隊大本營大殺四方，槍彈橫飛，偽鈔集團仲發動火箭炮遠攻，如何可以保證不會誤傷首領呢？
疑團４：鑫叔一家的相片，無論是（虛構回憶中的？）報章照片或是現實中我城警方開會時用的照片，都係跟鑫叔銀包的一樣，場務會唔會慳皮咗少少？
疑團５：何蔚藍跟李永哲的戀情只有他們二人知道，只是「電影中以何蔚藍的回憶告訴觀眾」，李問作供時也不可能提及，試問「阮文」又如何會得知詳情呢？
疑團６：李問在監倉內把信寄到秀清手上，秀清再安排律師等在巷救援，竟然可以在三天內（據吳志輝所說）完成？
疑團７：真・阮文在酒店槍戰中存活下來，雖然被蒙了眼的應該可以聽到秀清跟李問的對話，只要係有誠實向警方落口供的話（真・阮文亦無說謊的理由），李問就不可能騙倒何蔚藍。
疑團８：真係離哂大譜。以李問的觀察力之強，竟然看不懂秀清的眉頭眼額；而更離譜的是，明明有個島入了鏡，未出公海，李問還以為「仲有四小時便到賓國」？這樣的穿崩也未免太愚弄觀眾吧？

如果假的做到真的一樣（例如好似《我不是藥神》中，被稱為「假藥」的仿製藥），那就沒有什麼「問題」，有的也只是是否有「官方授權」的問題：「官方授權」無疑是保障「知識產權」的一種方法，但一旦濫用，卻會變成是既得利益者保護自身利益的工具了。就如ＱＥ下美帝可以亂印銀紙，其實跟偽鈔集團所作所為也是一樣，只不過是有沒有「官方認證」去進行「合法搶劫」罷了（甚至乎「巷區國安法」vs「時代革命」亦作如是觀）。
本片對白不錯，頗有些精警金句，例如秀清最後的一句話「我不是阮文嗎？」，無奈中帶點自嘲，但看張靜初的笑容，又似是在嘲諷李問認錯認得太遲、又甚至是李問的利己主義為了救命可以即時打倒昨日的我，乜都講得出（昨晚才說「儘量愛得真一點」呢）。演員來說，本片真係無得頂。國貨城成個後生仔咁，發哥就似四十幾歲咁，仲有得「偽冒」一下 Mark 哥的風采；張靜初唔使講，非常有氣質，唔係一般巷女演員可比。誠然，戲劇本來就是「假的」，「凡事做到極致就係藝術」，但以本片大大小小的 bugs 來說，卻遠遠「做不到極致」。

魔術師的評分是６０（劇情）＋５（對白）＋５（國貨城）＋５（發哥）＋５（張靜初）+５（追加張靜初最後的笑容）＝８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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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特別行政區政府　律政司　移交逃犯的協定列表　(立法參考編目)　(截至二零二零年四月二十二日）
維基百科：駱應淦
摩摩電影節之《我不是藥神（Dying to Survive）》：「世界上只有一種病：窮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