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摩電影節之《毒舌大狀（A Guilty Conscience）》：池中無魚蝦為大

本片貴為「熱辣滾燙」的最佳電影，又係咪如坊間評論真係咁「扣人心弦，劇力萬鈞，十分熱血，大快人心」呢？魔術師於是買咗碟，「後睹為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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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栽判官林涼水（黃子華飾）處理案年態度輕佻，把口串串貢，對同事對公眾大展官威，又與剛升職的試司不和，結果被調到淫審處。水官一氣之下，走到栽判官座位之下，用刀在枱底刻了「天冇眼」三字。最後，水官被老友TK（谷德昭飾）說服加入其律師樓，埋有錢佬堆搵真銀。

阿水接的第一單案件是退役名模、單親媽媽曾潔兒（王丹妮飾）被控虐兒，傷者係女兒 Elsa。在 TK 律師樓，阿水遇上了做事認真、講原則（唔同阿水握手）的方家軍大律師（楊偲泳飾）、與及舊相識、任職師爺的太子（何啓華飾），三人一齊合作辦曾潔兒案。

曾潔兒覆述案情：女兒 Elsa 天生語障，要靠手語溝通，最愛就是小天使公仔。案發當晚曾潔兒陪女兒睡着了之後，去了花園渴酒，又睡了兩個小時，醒來去到廚房，只見 Elsa 倒在血泊中，送女兒到醫院後被popo 懷疑虐兒拘捕。曾潔兒自稱沒有結婚，生女兒前已經跟 Elsa 爸爸分手；當時屋內也無其他人，自己亦沒有打女兒的習慣。方家軍帶出專家報告，謂 Elsa 是被成年人推向廚房枱角墥傷後腦，手臀亦有傷痕。潔兒對究竟是誰人傷害 Elsa 毫無頭緒。阿水安慰潔兒，謂官司不難打；即使打不掉，刑期也不會長。

上庭時阿水掛住睇股票機，完全唔聽其他證人供詞，態度輕忽，方家軍看不過眼。司職保安的證人陳球到庭上，話見到曾潔兒打女兒；方家軍慌忙駁斥，陳球早前證供並無此事，當晚他亦無報警，整段新口供是無中生有。阿水夜間跟 TK 和和大炒家浦吧，大炒家指出「炒股票贏的是道理，打官司贏的是歪理；賺大錢難道靠歪理？」Elsa 醒轉，阿水問她是不是她媽媽打她，Else 搖頭，又做了一輪手語，但阿水和太子都不明白。阿水胸有成竹以為 Elsa 只要能上庭就可以證明曾潔兒清白，但卻不料 Elsa 只是㢠光返照，當晚使過世。

太子重現 Elsa 臨終前的手語，曾潔兒解釋是說「媽媽從不打她」。因為案件變成告誤殺，最高可判終身監禁，曾潔兒唯有講出當晚她男朋友鍾京頤醫生（栢天男飾）也在場，但 Elsa 出事時鍾京頤卻在電視台做節目，有不在場證據。鍾家在我城是大世家，政商界影響力大，阿水以為埋到鍾家身就有運行。阿水去問鍾京頤取口供，鍾說拉門入屋就見到 Elsa 躺在地上，而當時門沒有關上。阿水認為鍾京頤的說法可以證明曾潔兒有可能並非唯一疑凶，案件必定能贏。但背後鍾家的法律顧問董大狀（王敏德飾）已在發功，從法官和鍾京頤的口供入手。

由於阿水，為了保護鍾京頤形象沒有跟他白字黑字簽口供紙，又話自己做官咁多年都無人提供過證人供詞，認為已同鍾京頤溝通好必無問題，引來方家軍不滿，畢竟鍾京頤是入贅鍾家的，無必要保護曾潔兒這位「二奶」和 Elsa 這私生女。果然，鍾京頤在庭上「改口供」，說當時大門鎖死，要用鑰匙開門入屋開燈。阿水面對此變故毫無反應，亦無法反應。說是由於過於托大，曾潔兒誤殺罪名成立，被判十七年監禁。事後阿水俾方家軍鬧到狗血淋頭，無地自容。曾潔兒上訴不獲批，在獄中自殺，幸好獲救。

阿水自此自暴自棄，晚上到酒吧撩交打，幸得好友陸 sir（林保怡飾）解救。阿水自怨自艾，不斷怪責自己，學人拍富豪馬屁卻害了無辜；但陸 sir 卻鼓勵阿水，指出他並非拍馬之輩，與其後悔不如幫多啲人。阿水結果轉去租舊樓單位開辦公室，專門幫忙街坊。兩年後，當年曾潔兒寨的證人、保安員陳球由內地回巷醫末期癌症，並留下遺書說很後悔當年冤枉了曾潔兒。阿水得知後覺得這是為曾潔兒翻寨的機會。

阿水去找方家軍再合作，但被冷待。TK 過來話當年方家軍見阿水唔得，都無勇氣提出自己做返，係想將阿水當水泡，她也不是啱哂。方家軍去到阿水的律師樓，卻見他因為要幫曾潔兒翻寨而推掉黑社會大佬的寨件而被打傷。太子帶同幾名手下來到，原來太子老豆是黑社會，因阿水以前曾盡心盡力幫他打官司，所以便叫兒子也學做大狀，跟阿水學習。阿水拒絕太子幫他以江湖手法解決被人打之事，「寧願被人打，總好被天收」云云。

阿水和方家軍去探望曾潔兒，雖獲潔兒「接見」，但其實潔兒係想俾水軍二人組睇清楚就係因為佢哋而令到自己咁折墮。阿水無話可說，只能跪求曾潔兒允許他們幫手。最後曾潔兒都肯俾機會水軍二人組贖罪，而上訴庭亦同意幾寨年發還重審。曾潔兒允許水軍他們可以入屋再調查，而 popo 也確認所有證物己歸還，與寨件無關的東西亦原封不動。閒談中，以「尋芳安心」造型出現的鍾老太交帶董大狀，想要曾潔兒坐一世監。閒談中，方家軍向阿水提及想入證監的圈子，而就在這時，Fax 機傳來劣正C改控曾潔兒謀殺的消息。

阿水刻意找來幾位有可能做外判主控官的大律師來跟曾潔兒面談，令他們有利益衝突，劣正C便不能找他們做主控；但此策略被董大狀識穿，特意通知正義感滿溢的金遠山（謝君豪飾）有關阿水的小動作，令他做曾潔兒寨的主控官。開庭時，金遠山向陪審團簡介，若不能肯定曾潔兒謀殺，便要考慮誤殺，又不斷找這樣那樣的碴去令阿水看來很不專業。阿水不作無謂的爭拗，只是向陪審團指出今次審訊是可以判曾潔兒無罪的，而並非金還山所說不是謀殺便是誤殺。

阿水先用陳球的遺書，自稱當年「老屈」曾潔兒來證明被告人是冤枉的；但又被金遠山咬文嚼字「冤枉」的意思，否定了陳球遺書的用途。事到如今，只有找出真兇才能幫曾潔兒脫罪。阿水和張家軍回到曾潔兒家中尋找線索，見到 display 櫃中曾潔兒跟鍾京頤和 Elsa 的全家幅照都全失蹤，猜度出跟鍾京頤老婆鍾念華（廖子妤飾）有關。阿水等人再和曾潔兒取口供，原來鍾念華與曾潔兒本為相識，鍾京頤藉此搭上了曾潔兒。曾潔兒記起當晚鍾京頤有幫 Elsa 做檢查，她就去取電話叫救護車，回頭只見鍾京頤丟掉兩樽水落垃圾桶。

阿水叫太子扮陳球個仔，自稱有當年收買陳球的證據，向鍾念勒索。鍾念華在家中露台對老媽與及董大狀和盤托出，自己找到鍾京頤的另一條鑰匙，再查到曾潔兒住處，於是便去找曾潔兒。鍾念華嫁鑰匙開門入屋，卻被 Elsa 糾纏，結果錯手將她推向枱角埋墥到重傷。鍾念華毫無悔意，反而認為曾潔兒「罪有應得」，但話番話都被太子派去的手下拍了片。這天輪到鍾京頤出庭，鍾念華一改以往不聞不問的作風，也來到庭上聽審。阿水在庭上播出鍾念華自認係兇手的錄音，仲借故拖延時間播完全段「黑心自白」。金遠山當然投訴，但阿水指稱全片乃係影片，有「真人樣」，並非來歷不明。

法官休庭，在內庭睇哂全片，包括鍾念華傷人後不顧而去，反而叫鍾京頤「執手尾」，又承認了當時收買了保安員作假證供。阿水的片段其實並不能呈堂，但就能令陪審團先入為主。董大狀要令阿水不能出庭，審訊時也沒有記者出現；並叫鍾氏夫婦在結案後馬上着草。阿水回到曾潔兒家，打開兩年未清理過的垃圾桶，找到鍾京頤丟棄的兩個水樽，又留意到牆壁上的小天使公仔。鍾家使橫手要警方以「不誠實使用電腦」罪名（後來在2019年被終審法院裁定當任何人使用自己的電腦，不涉及取用另一人的電腦，該行為不會觸犯「不誠實取用電腦」罪）扣留阿水48小時，阻止他上庭。鍾家亦用辦理證監案件的工作機會去利誘方家軍。

金遠山唔想再告曾潔兒，正欲請辭，董大狀以其三寸不爛之舌走來說服，金遠山雖看董不順眼，但亦被其以「程序公義」的理由打動。阿水在拘留其間受到閃閃吓的燈光啟發，想到了案件的破綻，便要求打電話要陸 sir 明天上庭聽審助拳。竪日早上開庭，旁聽席全是鍾家的人，只有陸 sir 一人是「外人」。阿水由警員開始投訴，講贏高級督察、但都無辦法。太子派了一名手人跟阿水同倉玩自殺，讓阿水有機會見到高級警司。Popo 幫犯人急救時講起，失血後大量飲水會「出事」，令阿水有所覺悟。阿水以前幫過呢位高級警司好多（以從前的水官的性格來說，會嗎？），有情講。於是阿水便篤了拍片的手下出來，換取自己的自由。阿水在趕上庭時問了醫生朋友，失血過多大量飲水會有甚麼後果。

方家軍撒回呈遞影片不再做證物，由阿水發辦盤問證人。董大狀是個難纏的對手，但阿水的問題竟然就令金遠山間接助攻，反而去幫辯方。董大狀的回答傲視一切「低端人口」，否定「人人平等」，仲串埋夠審團唔識法律係 layman，會對夠水的所謂「真相」有興趣，但阿水都能夠振振有詞反駁。

在休庭期間，阿水問清楚曾潔兒有關天使公仔的問題，又拿着去樽去找金遠山。方家軍盤問了一陣鍾京頤，不得要領，只能猜測係鍾念華及曾潔兒先後打過電話俾鍾京頤，鍾才到曾潔兒家，再轉為指出坐在觀眾席的都是鍾家派來的大律師，一個傳霉都沒有，something is worng。阿水再問鍾京頤入屋的過程，要鍾京頤自己講出開了門燈才用鏞匙開門，又在曾潔兒打電話叫救護車的一兩分鐘期間，只有他和 Elsa 獨處，無人知道他在這短短的一兩分鐘內做了甚麼。阿水再拿出水樽問鍾京頤是否認得，有大律師在旁聽席打手語教鍾京頤回答，鍾京頤便說不認得。

金遠山竟然調轉槍頭，問鍾京頤有關門燈上的天使公仔，與及他有否參與鍾念華收買保安給假口供的事。鍾先是對天使公仔沒印象，又否認跟收買證人有關。此時太子發現群眾席有人通水，阿水便向法官投訴，制此了鍾京頤的出術行為。鍾京頤無得再打茅波，所有否認都變成間接承認跟鍾念華聯手製造假口供，掩飾她推跌 Elsa 的事實，結果被金遠山 D 到上天花板。

阿水先踢爆鍾京頤自稱開了門燈才進屋是謊言，因為曾潔兒為了替女兒將天使公仔放上門燈，已經將燈泡取下，根本就無燈可開。阿水指出真相是鍾念華犯案後怱怱離去，並沒有關門，所以鍾京頤毋需用鑰匙便可進屋。阿水再踢爆鍾京頤為了保護太太及自己由鍾家得到的好處，便餵 Elsa 飲水，令失血過多的她死亡。

結案陳詞，金遠山不再執着將曾潔兒定罪，而係呼籲陪審團給予一個公正的栽决。阿水首先都係呼籲陪審團給曾潔兒討回公道，然後振振有詞，一鏡直落講足幾分鐘，由鍾家橫行霸道，令法庭 everything is wrong 講到做大律師應有的身段，仲發洩埋「法律面前窮人含撚」的偉論。一如所料，陪審團栽定曾潔兒無罪，當庭釋放。事後，金遠山都論返同阿水同一番話，掉轉槍頭係「唔想俾天收」，阿水甚至在自已個位枱底見到「天有眼」三字。ICAC 助理處長陸sir竟親自帶人拘捕董大狀及鍾氏夫婦。鍾氏夫婦亦會被重案組以串謀謀殺罪拘捕。而方家軍也終於肯同阿水握手，跟太子三人跟其他 partner 合租律師樓打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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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雖然唔係最佳編劇（好似無最佳劇本），但貴為最佳電影，又係劇情片同埋最講邏輯的法庭戲，魔術師特別認真地睇過本片兩次，依然都唔係好明，只能怨自己一介草民，電影呢啲咁高深嘅嘢都係識條鐵：

1. 既然「鍾家在我城是大世家，政商界都要聽佢哋枝苗」，太子是我城原住民，為何竟然唔清楚，仲要阿水解畫？

2. 魔術師睇咁多室內設計短片，有「小朋友」的屋企枱角通常以圓角設計，點解曾潔兒屋企卻到處是尖角？

3. 假如曾潔兒是兇手她有大把時間做環境證供，故此當時門有無鎖根本沒有重要性，是否劇本有錯漏？

4. 曾潔兒最初都無講哂事實的全部，包括她和鍾京頤的關係，當晚鍾京頤曾為 Elsa 急救等事實，而係一啲一啲唧牙膏唧出嚟，為人都唔太誠實。點解呢一點唔會被控方攻擊？又，點解在全片兩場法庭戲之中，控方無嘢問曾潔兒嘅？

5. 明明打咗咁多場官司，包括兩年前鍾京頤受盤問時，鍾念華都無去聽審，但就在她被錄影（錄音）之後去到庭上，點解嘅？

6. 以阿水以前做官的性格，佢會去主動幫 popo（未升職前的高級警司）執英文咁抵得諗？

7. 如果阿水唔係在拘留所受閃爍的燈光啟發，想起燈泡的問題，亦無意中知道「失血後大量飲水會死人」，呢場官司阿水會如何打落去？

8. 據阿水在庭上講，垃圾桶是經 Popo 「搜證」的，所謂「搜證」是否只係影咗張相？如果 Popo 連垃圾桶的垃圾都倒埋出嚟查，無理由又可以「原裝」咁放返落執垃圾桶，仲要排好次序將水樽置頂喎？

9. 重傷後的 Else 如何有可能在短時間內（曾潔兒打電話 call 白車期間），「飲完一枝水又一枝」？

至於一眾演員，見到都好用心去演，但牽涉嘅演技又真係唔需要太高層次，畢竟法庭戲個個都扮哂專業客觀唔使點交內心戲。黃子華演的阿水算是比較多情緒表現，但都係串嘴時跟棟篤笑的表現一樣，而當曾潔兒被判重刑，懊悔的心情就唔多到位，再後啲因為想全力幫曾潔兒打官司而被黑社會打，發哂茅就只係得大聲嗌，論「演技」似乎仲差啲火候。相比王敏德，滿口英水特顯霸氣，短短幾場戲已經俾人觀眾感覺到角色的「氣場」了。

新人方面，飾演太子的何啓華出奇地討喜，樣貌亦唔差，應該有前途。王丹妮、廖子妤、楊偲泳等角色所限，無乜特別發揮的空間，都係做返應做的事。

魔術師評分：75分（基本）＋5分（眾演員努力）＝80分（100分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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