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1月26日 星期一

覆讀者來信(21 Nov 2012)(二)-鬧爆文化

睇完呢段片,發覺實在係得啖笑,如果叫魔術師俾個簡短評論,就只有5個字:「認真你就輸」。

但係事實上亦有唔少人係「認真」的,就例如信報占飛:

2012年11月19日

信報 占飛 忽然文化

違反社會價值

《新聞透視》節目「鬧爆文化」一集,將鬧爆與理性對立,彷彿有鬧爆,便沒理性。理性的人不會鬧爆對方。這當然不是事實。秀才遇着兵、有理說不清時,除了破口大罵外,還有什麼其他辦法?

用最淺顯的社會學常識講,鬧爆其實是「社會制裁」(social sanction)之一。有人不顧公德、排隊打尖,不能繩之於法,怎樣制裁他?旁人側目而視、以白眼表示不滿,是最輕微的「社會制裁」。嚴重一點,則開口叫他遵守秩序排隊。再嚴重一點,則群起而罵之,令他知難而退。「社會制裁」正是維護公德的犀利武器。在網上鬧爆,不過是使用「人言可畏」的壓力的「社會制裁」而已。

社會上有許多沒有白紙黑字寫下來的價值(values),沒有人違反時,大家未必察覺其存在。一旦有人違反了這些價值,大眾便會嘩然。最好的例子便是最近的「人情500」被鬧爆,反映了港人依然重視人情,反對金錢至上,反對將請飲擺酒看作生意。鬧爆該女子的網民言辭容或過火,起底示眾亦不對,但背後「重申」(reinforce)人情的價值在於「豈窮達而異心」,怎能說這是網上欺凌呢?

發洩抑鬱挫折

又如反國教時用「洗腦」這個標籤,經常遭強調「理性討論」的人士指責為「刺青化」(stigmatization),那可能是事實,但不能否認這標籤團結了群眾,而且重申了「思想自由」的可貴,反對廉價的、約翰遜說的「流氓最後避難所」式愛國主義,甚至涉及近期熱烈討論的港人身份認同問題。假若只考慮「洗腦」是否屬實而不看這標籤背後的深層意義,便見樹木不見森林了。在《新聞透視》節目中,自以為含冤受屈而出鏡訴苦的受訪者,正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今時今日,沒有「社會學想像力」,不易看清社會事實(social fact)背後的「真相」。

當然,本身心理不平衡、為發洩抑鬱挫折而四處去鬧爆別人的網民,亦是有的。但網上是完全、絕對自由的平台,這類發洩遲早會受到「社會制裁」。回首香港這些年的網上鬧爆事件,大部分被鬧爆的人都多多少少是咎由自取。至少目前是如此。

占飛將「鬧爆文化」合理化,其抱持的態度是「秀才遇着兵、有理說不清時,除了破口大罵外,還有什麼其他辦法?」,鬧爆只是「使用『人言可畏』的壓力的『社會制裁』」。彷彿很有道理,但占飛沒有提及的是「有人不顧公德、排隊打尖,不能繩之於法」,一眾守秩序的良好市民「破口大罵」時,「良好市民」是正面面對着這位不守social norm的仁兄的;說得明白一點,就是拳頭在近,在鬧爆打尖者的同時,鬧人者亦面對被毆打的風險,這是和節目中所提及的「鬧爆」有基本上的分別。

魔術師並沒有反對「鬧爆」的意思,天下事天下人皆能管,如果連評論一下都不可以,這個社會便完全失去了言論自由了。魔術師自己就曾評論過不少見聞時事,自問都係從對事出發,對人者則是由於「這個人做這件事」而已;但「鬧爆」不等於一定要對方叩頭認錯才能了事。現在起底組做的,已不是以理服人了。試問「500元港女」的前度男友跟此事何干?「以德服人者仁,以力服人者霸」,起底和拳頭一樣係屬欺凌,而起底比拳頭更不堪的,是前者的騷擾是「有心人算無心人」的下三濫行徑(如同韋小寶撒石灰)行為。這種躲在暗處從事「秘密調查」的網絡警察,跟納粹德軍的「蓋世太保」並無二致。

而更可笑的,是占飛在字裡行間中,都已認同了「國民教育等於『洗腦』」未必屬實,但「這標籤(洗腦)團結了群眾」,民眾需要「看這標籤背後的深層意義」。魔術師不明白的是,如果只要靠rebranding便可以將「錯的標籤」變成是「對的標籤」,那麼只要將獅子rebrand成是貓,是不是就意味着給「輕輕」咬上一口也沒所謂呢?

***

講返個節目,當中所說的「鬧爆文化」實在很籠統,例如有政黨就以「散播仇恨」的方式煽動民眾去「鬧爆」。奇就奇在他們只會只會控訴其他政黨「禮義廉」,而對自己「散播仇恨」的卑劣行為完全沒有半分自省,試問「散播仇恨」對整個社會,有何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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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網民因屈小姐達不到他們的「期望」而去騷擾她,連「沉默的自由」都沒有了。所謂「核心價值」中的「言論自由」,也應包括「不發聲的自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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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問有承擔者,又何用「期望」他人去為自己發聲?好,屈小姐達不到你的期望吧?那就不要靠她,求人不如求己,自己赤膊上陣,如何?如果只懂用自己(或他人)的「赤膊」裸照去恐嚇弱質女子,恐怕狗熊沒有什麼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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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括來說,「鬧爆」並不是一種「文化」,只是一種「行為表徵」。縱觀香港,「鬧爆」者本身彷彿就是追求民主正義的化身;然而在「鬧爆」的行為背後,大多數「鬧爆」者的面目都是模糊不精的,有點像靚模,一式一樣的面孔和身材,個個都係得個英文名,叫人難以分辨),其精神面貌,最適合被當權者「管理」:

「民眾所喜歡的並非自主性的思考及隨之產生的責任,而是命令、服從及責任免除。魯道夫的登場,就是一大歷史見證。在民主政治中,該為政弊負責的是選擇不合格的從政者當政的民眾本身;專制政治則不然,民眾不願自我反省,而喜歡偷偷且不需負任何責任地大肆抨擊為政者。」

- 《銀河英雄傳說 序章 銀河系史概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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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延閱讀:

仇恨又卻是誰所種?(「洗腦」什麼的,魔術師早在2010年已經有講。)

2012/11/25 16:29:47 

8 則留言:

  1. 一個標籤團結得了的群眾,竟然「重申」了「思想自由」的可貴,才最吊詭。納粹、共產、3K,都是打一個標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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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自稱「獨立思考」,卻要由一個不盡不實的標籤去團結,也未免太搞笑了.
    又,將蓋世太保同呢班人比,沒的辱沒了德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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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為甚麼港人每每喜歡用那麼悲觀態度看事情?究竟發生甚麼事?我們昔日開懷暢談,開心面對那裏去啦?樓主曾經尋人通告,這位無信之報的作者(當然信不信由你了!),對那位500蚊小姐都是抱著批評的眼光,批判的角度。請問她犯了甚麼錯?
    基本上她非常偉大,犧牲小我,完成大我。對港人做了一個很偉大的貢獻。以前我們對那禮金發愁,不知給多少。現在她出來振臂高呼,給香港定一下一個標準,所有禮金,通通500,不是省了我們很多煩惱?從此之後,禮金500,主人家不滿,就是他們不重友情。因為她犧牲小我的舉動,現在誰敢出來說話,嫌人家禮金過低?
    我真的希望樓主尋人通告能找到她,我一定請她飲茶,絕不食言。她太偉大了。
    相對於這位忽然文化的所謂文人,我覺得500蚊小姐更純真可愛。這位忽然文化人,他也懂甚麼是文化?那位500蚊小姐對香港真的有做過貢獻,那位所謂文人,除了廢話,做了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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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鬧人時的心理狀態是自己理直、威晒、我是判官、我最聰明、我最道德,所以卑微者,無知者最愛鬧人,鬧爆人自己就豬乸都飛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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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500元小姐,直程係為唔少香港人發聲添喇.
    現今呢個世代,要搵個敢講「皇上無着衫」的細路,你估好易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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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說來說去,又係6個字:
    自我感覺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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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好耐無留言﹐等我講兩句
    網絡批鬥現象﹐我好早之前已經講過﹐歸根究底﹐就係我地而家好多人食飽飯無事做﹐於是要走上網講是講非
    而網絡批鬥其中一個乞人憎的特點﹐就係踩低人抬高自己
    至於港女500事件﹐比之前更恐怖的地方係﹐條港女查實係fb留言﹐言論只屬於圍內fd傾偈性質﹐同貼片上youtube﹑寫blog或走上論壇留言唔同﹐佢的言論屬private chatting﹐唔算公開發表
    單野明顯係流出去的﹐即使條女心態係對係錯都好﹐但肯定算私隱受侵害﹐之後仲要再比人起底﹐而班友仲要將揭人隱私﹐視作懲戒他人的所謂「社會制裁」﹐我覺得真係好痴線。
    仲有﹐所謂「社會制裁」只應涉及公德層面的事﹐一個人在公眾地方行為不檢﹐你行使「社會制裁」尚算合理。
    而港女500只屬私德問題﹐而我地同條女非親非故﹐即係我地只係諸事八卦﹐講是講非無所謂﹐但將呢種匿名網絡批鬥﹐老吹到「社會制裁」﹐則完全係自吹自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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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評論一下, 講下自己感受, 無傷大雅; 但諜諜不休地去追尋一個跟自己不相干的人的人生經歷,又只係食飽飯無事做的人才會有咁多時間.
    唔通呢啲人都係啃老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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